前世的大型庙会,灯光音效之下,只会比现在更好看,歌舞杂耍也更为精彩,可是今日贺惜朝却看得很开心。
周围拥挤,总有一个人护在他身旁左右防止冲撞,也总有一个人目光一抬就发现在身侧,这种感觉令他珍惜,令他留恋。
一直到深夜,两人才随着人潮散去而离开。
萧弘一路将贺惜朝送回魏国公府,下马车前,贺惜朝忽然道:“梁国公府的那门亲事,老夫人应该已经知道了,想必等去赏溧阳公主的梅花,便能推却。”
贺惜朝一旦打定主意动作就非常迅速,萧弘并不意外,可他却没有多少高兴,相反深深的罪恶感让他的心微微刺痛。
他暗暗地握紧拳头,逼迫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惜朝,父皇已经选定了人……”他没敢抬头看贺惜朝,甚至侧过了脸,才将接下去的话说完,“是王氏女。”
贺惜朝睁着眼睛,忽然蹙眉似有不适,刹那间内心仿佛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悲凉给击中,很疼。
仿佛过了很有,又只是一瞬,他回过了神,勉强用高兴的语调说:“那真是太好了,看来皇上的确非常宠爱你,这可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呀!有王氏在,又有看似中正实则偏向你的谢氏,表哥,你在朝堂将来会非常顺利,就是到时候边贸推行受到了阻力都会小很多。”
他说着抬起手按住心口,祝贺道:“恭喜表哥,离目标又进了一步。”
萧弘蓦地抬起头,目光直视贺惜朝,带着一股看似凶狠实则色厉内荏的不甘,他仿佛要在贺惜朝的脸上寻找什么,然而最终他只能在那张喜悦的脸上找到失望。
一厢情愿的人总是最痛苦,他烦躁地挠着脑袋,看得贺惜朝疑惑的同时又担忧起来,“你怎么了?发什么疯?”
萧弘放下手,抹了一把脸,仿佛抹下所有的矛盾和纠结,对贺惜朝说:“惜朝,我应该劝你别拒了这门婚事,可是我做不到,你等等我,让我再努力一把,行不行?”
贺惜朝瞪着眼睛,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握紧,他似乎明白,又仿佛不懂萧弘的意思,可是他没问是什么。
“行不行,惜朝……给我点勇气。”萧弘近乎恳求地再问了一句。
他不会对贺惜朝说出自己的计划,因为他知道对方定然不同意,所以他只能自己来。
没有贺惜朝为之谋划的萧弘,不知道有多少成功的可能,可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萧弘都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