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做了一个搭手的动作:扶皇上起来呀!
明白了意思,萧弘抽了抽嘴角,心说难道病了,怎么起个身还得有人搀扶?
天乾帝的手晾在空中半天,就不见那臭小子来,忍不住磨了磨牙,暗道不是来表孝心早起伺候吗,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正当他准备清咳一声提醒提醒时,一只不同于宫女的手有力地握着他的手腕,接着另一只手塞进他的后颈,然后用力一把将他整个上身给抬了起来,干脆利落,就跟抬个病患似的,天乾帝想阻止都来不及。
这还没完,其中一只手就伸到了他额头,只听到萧弘喃喃道:“奇怪,没病啊……”
“你才有病!”天乾帝一掌拍掉额头上的手,怒瞪,“有你这么扶人的吗?”
见天乾帝说话中气十足,打人的手也很有劲,萧弘无语道:“父皇,您每日早上都这么起床呀,哪个宫女那么大力气把您抬起来?”
“胡说,谁让你抬着朕了?”
萧弘转头看黄公公。
黄公公都冤死了,他说:“大皇子,您给皇上搭把手就好,真不需要使那么大力,您看,您还跑龙床上去了。”
为了能使上力气将皇帝抬起来,萧弘的膝盖只能跪在床上。
他默默地将膝盖收回来,在地上站好,心里碎碎念道:搭一手就搭一手,装什么动作,多容易曲解呀!况且,好好的人,起个床还得搭一下,什么毛病。
天乾帝哼了一声,打眼看他,故作不知问:“一大早的不在景安宫,跑这里来干什么?扰朕清净?”
萧弘立刻将碎碎念一收,抬起头来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脸殷勤谄媚道:“父皇,今日可是您生辰呢,儿子想来想去庸俗的礼物不足以表达我的孝心。古有卧冰求鲤,扇枕温衾的典故,不过咱们皇家也用不着这么刻骨铭心,儿子觉得亲自侍奉您早朝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天乾帝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只见萧弘一身便服,脚下还有一个包袱,视线不禁多停留了一会儿。
萧弘说:“那是我的朝服,待会儿服侍完您,儿子也不回景安宫了,借您的地儿换个衣裳就好。”
准备的倒是挺充分,天乾帝动了动眉,于是掀开了被子,放下了脚,离着鞋子两寸距离,接着看向萧弘,仿佛再说,不是表孝心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