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谢阁老这般见识和地位,此话一出,便几乎预言后年贺惜朝的院试成绩。
谢三道:“这是他独立而作,无人指导。”
“休宁,你是希望老夫收他门下?”休宁是谢三的字。
他说:“孙儿是有这个意思,凭惜朝的能力,谢府上下除了您,不是孙儿埋汰,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选,爹也一样。祖父,您说是不是?”
谢阁老微微颔首,不过他有些犹豫。
谢阁老桃李满天下,可真正敬茶拜师的学生并不多,一只手数的过来,还是早些年收下的,等入了内阁,这眼光就更高了,后二十年也不过只有一个。这些学生如今都在朝中为要职,皆是俊杰,皇上年轻有为,正是用人之际,前途似锦。
说实话,他虽然没见过贺惜朝,然而能写出这般深刻文章的人,就其中的眼界,哪怕不是七岁,与谢三一般大,他都心动。这样好的苗子,潜力无穷,他很想就此收徒。
可是,谢三或许不关注朝政,可他却知道魏国公唯二两个孙子皆是皇子伴读。
谢阁老与魏国公不同,他不是外戚,皇上信任他,就更不能跟皇子有任何牵扯。
哪怕他身上有个太子太傅的称号,可跟太子没有一点关系,不过是帝王给的殊荣罢了。
再三权衡之后,他边摇头边叹道:“可惜呀。”
谢三不知其意,还煞有其事地点头,“的确可惜,我跟他说想推荐给您,可是他当场就拒绝了。”
闻言谢阁老看过来,“什么?”
谢三道:“祖父,那小子傲得很,说他暂时没拜师的打算,就算要拜师,还得看看师父他喜不喜欢,否则再有才他也不要。”
谢阁老终于冷下脸,“狂妄小子!”
“是够狂的,不过倒是真性情,孙儿便先告退了。”谢三躬身道,“哦,对了,那笔记跟文章孙儿得带回去看看,三日后,惜朝还会再来,说好的那时与他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