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结束又是新的开始

各方人员入座,法警有些颤颤巍巍的带着两名嫌疑人山下,草翦走到了法庭上面。

至于为什么会颤颤巍巍?

本次庭审旁听席上面坐的所有人全部都是警察,最低等的都是巡查部长。

就连警视正都有好几个,就连全曰本也只有20个的警视监,警视厅的诸星副总监都已经过来旁听了。

几个法警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押人上台都已经把这辈子的胆子用完了,生怕出了什么问题,旁听的警察就能把他们给撕了。

检方当初逮捕两名警察的依据是刑讯逼供,但是进入起诉之后,罪名改变为了故意伤害。

坐在辩方席位上面的妃英理开庭之前突然说了一句:“最近警视厅又冒出来一个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就进入别人家搜查的事件,而且闹得很大,已经有不少新闻都报道了。”

常磐庄吾听到这话,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某个警部的儿子失踪快一个多星期了。

没有找到证据,随便根据一个巡查的口供就把一家人给抓了,而且直接进入别人家搜查,那个人他是住在我家附近的。

还是我手底下的律师把人给保出来的,听说对方已经被强制要求退出她儿子失踪这个案件的调查了。”

自己看过唐人街探案,也知道宋义应该就是唐人街探案2中使用顺风车杀人的凶手,但从来不知道宋义还有这样的过往?

是自己穿越之后拍的后传吗?

古美门倒是完全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反正现在舆论是彻底的无力了,在更不利之前,还是赶紧在这场法庭上为就把对方给打死,后面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几个人还没说几句,庭审就正式开始了。

首先是控方检察官对嫌疑人的询问,然后就是常磐庄吾他们辩方的询问。

双方真正的焦点自然就是作为警察的山下等人到底有没有刑讯逼供。

检方给出的观点是,山下等人在询问的过程中,对死者采用了“冻”这种方式的行为,比如开电风扇,用冰块放在对方身上。

但是却没有拿出明确的证据,被轻易反驳掉了,检察官也没有在这个地方进行辩论。

常磐庄吾倒是感觉很奇怪,检察厅就算再蠢,怎么可能把这种连实际证据都没有的事情,搬到台面上来说。

接下来就是关于尸检报告的质证,妃英理律师很简单的,就提出了一个观点。

警方出具的两份鉴定结论意见不同,一个认为主要原因是心源性猝死,一个认为是外来因素和心脏潜在疾病,共同参与死亡过程,其中外来因素起主要作用。

那么检方到底是以哪一份的意见为准?

而根据警方的鉴定结论,报告中称,死者受到饿和冻,但是警视厅的用电记录,当时确实是存在大功率用电的情况。

而警视厅的大功率电器就只有取暖器和空调,所以当时的室内温度必然是正常的,根本不存在故意冻死者这个行为。

而警方也多次提供吃食给死者,但是被死者拒绝了,而且尸检的报告中胃中尚有50毫升的食物,并不存在故意饿死者的行为。

至于长时间固定体位这种说法,检方认为死者当时所做的审讯属于刑具,但是要犯罪嫌疑人坐在专用的椅子上面,是为了防止其自杀,自残,袭击警察。

这个椅子是司法机关统一配备的,就算具有问题,具有缺陷,也是警视厅本身的问题,根本就不具备追究个人的刑事责任。

而检查报告当中,所说的死亡诱因是因为长时间的固定体位,对心源性猝死这一个结论,辩方予以认可。

但是长时间固定体位,并不是鉴定人从事件本身得出的结论,而是检方办案人员在签订之前告诉的案情。

但是这个案情并不属实,辩方有证据证明死者在死亡前每六小时,有一次休息,并非长时间固定。

对于这种说法,就连替检方作证的法医都只能无奈的说一句:“案情是否属实,就只能问检方了……”

这种话都是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就是检察官的脸变黑了。

而最高检提供的检查报告同样受到了质疑,上面写着嫌疑人在审讯时有被冷冻的过程,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证据支撑。

检察厅在委托鉴定的时候,向经纪人提供的案情不客观,不真实,甚至倾向于嫌疑人就是凶手,极有可能导致鉴定人先入为主,从而影响鉴定的客观性,科学性。

所以,这两份鉴定结果的结论都具有或然性,不具有确定性,缺乏客观性,科学性,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

一直到这里,一切都会顺利,检方完全一路被压着打,根本看不到一点获胜的希望。

太顺利了,顺利的就像在打一场殴打小朋友的比赛一样。

但是,检方在常磐庄吾他们提出,对犯罪嫌疑人有冷冻过程没有证据支撑的时候,举手表示,他们有新的证人上场。

而这些证人也就是同样被抓获的,身为连续闯空门窃贼案的同伙。

“我的名字叫做中居,因为闯空门的窃盗案件,被带回警局协助调查。

可是在询问的过程当中,对方的警察一直对我们使用不规范的手段,想要挟迫我们承认。

当天的天气其实已经很冷了,我们穿的衣服并不是什么特别保暖的,对方居然还打开电风扇向我吹风。

而且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把冰块包在我们身上,而且表示如果我们还不承认罪行的话,还有更严重的手段来惩罚我们。

询问的时间将近一天,可是中间根本就不给我们吃饭,也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这根本就是明显的刑讯逼供行为。”

“是吗?对方居然用这么凶残的手段吗?那其他人也是这样的遭遇吗?”

对方检察官听到这话,虽然好像一脸生气的样子,但是嘴角的笑意完全掩饰不住。

那个叫做中居的人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是单独进行询问的,但是我确实是遭遇了这种情况。”

“让我们继续请其他当天被询问的人一起来问一问吧?”

果然不出所料的是,几名同案犯都表示,自己在受到询问的过程中,几名警察对他们采用了饿,冻等刑讯逼供的行为。

几名嫌疑人表示,山下等人用手铐脚链,电缆线等将他们捆绑在自制的铁椅上面,并且把冰块放在他们的胸,腿,背部等部位,手段及其残忍。

“你撒谎!我们当初根本就跟你们都没有什么肢体接触!更不要说什么冰块了!

你们这些王八蛋!我们当天根本什么都没干!”

“肃静!”

“老实点!”

“冷静一下!”

听到这话,作为嫌疑人的山下,草翦马上就坐不住了,表示这根本就是在诬陷,如果不是被人压着,估计都想冲上台去了。

“检察官先生,我想问,对方说的话都有证据吗?”

检察官听到这话微笑着说了一句:“我目前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是所有当天被询问的人都遭遇了一模一样的事情,我想这已经很清楚了吧?

可能其中有一个人说谎,但不可能大家都同样说一个谎话吧?”

常磐庄吾倒是一点都不给检察厅面子:“如果有人串通他们一起说话,为了把这个疑案做成铁案,也不是不可能。”

人到了检察厅,突然统一多了这样一模一样的证词,你跟我说是人家收到你们检察厅正义的感召把事情说了出来,让你们主持正义?

从法律上来说,这几个人所说的并不能直接证明嫌疑人山下他们实行刑讯逼供,因为没有具体的证据,全都是空口无凭的。

但是这样的证词,对法官还有陪审团的心理暗示是巨大的,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内心形成两名警察对死者实行刑讯逼供的确定。

不过对方检察官似乎为这个案子准备了很多东西:“我们还有其他更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身为警察的草翦曾经实行过刑讯逼供。

我们想请另一名证人上场,他的名字叫做野泽苍介,曾经因为抢劫案入狱,而负责询问他的就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草翦警官。

而他当年在受到询问的时候,同样受到了刑讯逼供的行为。”

“我的名字叫做野泽苍介,曾经有人抢劫入狱,可是当初在询问我的时候。

这个所谓的草翦警官为了获得情报还有证据,对我实行了刑讯逼供,向我身上喷洒催泪瓦斯,导致我的身体有一部分都溃烂了。”

“我想请问一下,你说的这些话,有证据吗?”

“当然有!”

作为检察官的柴崎掏出了一份资料:“这是当初对方在接受询问时,在看守所的一个医疗记录,虽然电子记录已经因为内存被清空了。

作为看守所的病人,进行治疗守护的名单还在,上面清楚的写着证人的名字,还有病因是因为皮肤。”

常磐庄吾听到这话,追问了一句:“那具体的病例呢?对方是因为什么样的皮肤病挂科的?开的又是什么样的药?”

“我都说了,电子档记录因为内存被删除了,而更多的医疗病历早就被压到仓库里面,因为太多,和各种各样资料混合在一起,根本就找不出来。

只有这个当初的挂科记录有比较清楚的备份,因为写的比较简单,到现在这个本子一直没有用完,让我们查到了两年前的事情。

虽然写的很简单,但是上面的资料很清楚了,野泽当年被询问之后,就因为皮肤病而就诊,这难道之间的因果关系还不清楚吗?

但是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警方刑讯逼供,对方怎么可能因为皮肤病挂科。”

检察官表示,当年的犯人正是因为受到了刑讯逼供的事件,导致身体溃烂,所以才在被拘留的过程中使用了药膏。

这证明警方刑讯逼供的事情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甚至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是一个长久以来的问题。

所以必须要对这个案件进行重罚,严厉打击这种不正之风。

就这样,检方一改上半场被压着打的局面,局势瞬间开始向检察方倾斜了。

陪审团窃窃私语,虽然证据并不是直接证据,但是各种各样的证词和证据,似乎表明警视厅确实实行刑讯逼供了。

而作为嫌疑人的山下和草翦情绪激动,整个法庭的状况有点混乱,所以暂时休庭。

柴崎检察官有些志得意满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律师,全部都是100胜率的传说中的律师。

而自己这一次是直接一杆清0吗?!完全是创造历史呀!

果然像自己这种人才,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被调去特搜部什么地方的吧?

但是问题是,柴崎看着对面的律师,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那种挫败,那种无能狂怒的样子。

自己作为胜利者,不是应该志得意满,对方作为失败者,难道不是应该跪在地上,仰视着自己吗?

就是那种表情,那种嫉妒我的表情!

可是对方一个人都没有这种表情,怎么回事?

常磐庄吾和妃英理表情淡然,古美门双手依旧保持交叉放在胸前,脸上挂着微笑,好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