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他可以。
两人拥抱许久,才缓缓分开。
“能告诉我吗?”季听白语气很慢,带着明显的迟疑和脆弱。
花彼岸换了个姿势,靠坐在季听白肩上,决定说出心底里的担忧,“我害怕。联系那么紧密,分开时会该有多痛。”以前只是师徒,离别便已经无法忘记。
若是上升至夫妻,那感觉花彼岸不敢想象。
都说初恋刻骨铭心,轰轰烈烈。
那是因为初生牛犊啊。
待尝过爱情的苦,谁敢再如从前那般付出一切?最后只剩一无所有的下场。
季听白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还曾以为,花彼岸只是那次接触吓到了对方,却不想终究是他辜负了花彼岸。
“是为师的错。”季听白再度把花彼岸抱入怀中,眼眶泛红。
花彼岸孤独千年,哪怕被冰雪覆盖,风刀割肉,都未曾有半点动摇。
如今只一个怀抱,一句话,泪水却是控制不住地从眼眶落下。
“别离开我。”花彼岸抱紧季听白,头埋进对方怀里。
“不离开。”季听白的唇贴在花彼岸的额头上,“我记了好多,还让你慢慢偿还。”
“记了什么?”花彼岸抬起头,泪眼朦胧,又带着满满的疑惑。
“你以前犯过的错。”季听白又数了一遍花彼岸的冒冒失失,事无巨细,连小到一句玩笑都记得紧紧的。
花彼岸听得一愣又一愣,刚才的悲伤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满脑子的季听白是个小气鬼的震惊。
等数完了,季听白还要补充道:“你总惹我生气,我都快记不下了。我就想趁早成亲,这样就能开始和你清一清这些账。”
“清,清什么账?”花彼岸满脸的惊恐,捂住光脑,“我没钱。我毕业也就拿死工资的。我没钱赔你。”
季听白看了眼光脑,又看了眼花彼岸,最终把视线放到沙发上,“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花彼岸觉得季听白这话很是意味深长。
季听白缓缓吐出四个字,“体债肉偿。”
花彼岸:“!!!!!!!!!”花彼岸已经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可是……”花彼岸忽然就不太懂了,“你之前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很不开心吗?”害得他一度认为季听白那方面有问题呢。
提起这个就来气,季听白义正言辞地教育道:“我不开心是因为你直接把我归到不行那一边。”
“不对。”季听白否决了自己的回答,“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拿出来说?”做人就该懂礼仪,知廉耻。
季听白放开花彼岸,端正坐姿,认真看着花彼岸。
花彼岸被看得一个激灵,也连忙端坐起来。
这模样他太熟悉了,不就是就是他师傅要开讲的模样。
时间虽久,可打手心的疼仍历历在目。
花彼岸害怕之余,竟有些怀念。
季听白满意花彼岸的认真,点点头,声音平缓,娓娓道来,“我知道这世界更开放一些,刨除了很多落后封建观念。”花彼岸点点头,“若想不起也就罢了。可我记起了曾经。”季听白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