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他再在附近找找,看看会不会碰到白先生。
花彼岸不知道服务员这么复杂的心路历程。
他还沉浸在季听白不理他的情绪里。
往后的路几乎都有人,花彼岸不敢出声,一直装“蒜”。
等坐上回家的飞车,进入私人空间,竖在小桌板上的花蒜心恢复那张牙舞爪的模样。
“谁要跟你回家!我,我要直接回校。”花彼岸也不知道自己在硬气什么。
恢复记忆后,季听白有意疏离,可花彼岸却更有恃无恐。
他非但不怕季听白,甚至比以前更加嚣张。
两人的关系变得好奇怪。
一个躲着,一个吵着,可又有着某种特殊的和谐。
季听白除了在两人的关系有所顾忌外,其他方面都顺着花彼岸,连带对花彼岸要住哪里都没意见。
“可以。”季听白面无表情回答。
听到这两个字,花彼岸更来气了,“你说可以我偏不。我要回家。住你房子,睡你床。”花彼岸就是想要和季听白对着干。
“成。”季听白完全不在乎。
比起海岛,花彼岸无论在家还是学校,路程都不算太远。
他坐个机甲也就半小时的事情。
花彼岸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赌着一口气,又不知如何发泄出来。
季听白把花彼岸的衣服整理好后,从柜子里拿了个杯子,将花蒜心装进杯里,倒了点纯净水。
“啊~~舒~~咳咳,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了。给我倒点营养牛奶。”花蒜心指挥道,小小的根须很是猖狂。
季听白有求必应。
用根须吸了点牛奶,花蒜心的气舒缓了不少,终于有想了解情况的心情,“你记起来了多少?”
“大部分。”季听白小口抿着倒剩小半的牛奶,“记忆停在自爆那。”他相信自爆后还有一些记忆,但当时想的都是花彼岸,想起的记忆自然集中在花彼岸的身上。
没有线索,剩下的记忆很难继续延伸。
花彼岸忽然沉默,没有说话。
季听白看到低落的花彼岸,明白花彼岸在想什么,暗自叹息。
他当时百口莫辩,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无辜生命惨死。
只想以死证明清白的他,先入为主地以为只要死掉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是他太小看人心险恶。
是他对不起花彼岸。
让花彼岸受苦了。
搭在小桌板的手被冰凉湿润的根须碰触。
季听白抬眼看向那小心翼翼抚摸他手指的花蒜心,整颗心都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