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护人员,早已抛开生理性的羞耻,小悦护士进房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白先生,今天身体如何,排泄了吗?”
花彼岸:“……”
花彼岸无力扶额。
这些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问题都是以后的事情。他得赶紧筑基,然后离开这个医院,否则他会一直被护士催着上厕所。
辟谷丹的确能支撑他到筑基期,可大夫瞧见他数月不排泄,不可能不惊诧。
“怎么啦?白先生不舒服吗?”看到神情低落的花彼岸,小悦护士眼里尽是担忧。
“没。”花彼岸有气无力道。
“嗯?没有排泄吗?”小悦护士专注看向花彼岸,担心花彼岸听不懂,还换了一种问法,“有没有嘘嘘?”
花彼岸:“……”
求别再问这个问题了好不好?
花彼岸真想大声说一句,他已经吃了辟谷丹,短暂脱离人五谷轮回之苦。他不需要拉!
受不了小护士的热情注视,有苦说不出的花彼岸只能摇摇头。
小悦护士皱皱眉,倒也没有催促,“这样啊?没关系的。多喝水,不要着急。白先生你泡营养液太久了,身体很可能变成了另一种循环方式。”
胎儿时期获取营养的方式本就不同。白安澈还没享受过这个世界的食物就被挪进营养仓,身上扎满营养管,保证身体所需的同时,尽量不排泄污染营养仓。
十七年滴水不进,花彼岸的各项器官严重退化。
毕竟没几个家庭能肩负十七年的植物人治疗费用,更多家庭选择等植物人长大就以器官捐赠的形式,活在其他人的身体里。
更不说白安澈苏醒,简直是医学上的一大奇迹。
杨医生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采取最为保守的治疗政策,以免金主撤资。
“对了。下午你未婚夫和他父母过来。”对上花彼岸那呆滞的表情,小悦这才后知后觉,“唉。我和你说什么呢。”
才醒了一个星期,大美人儿能不哭不闹不尿一裤子,她就感天谢地了。
花彼岸:“……”
花彼岸听到未婚夫三个字,顾不得暴露自己成年人的智力水平,用那还无法正常发声的嗓音问:“未嗯呼?”
“哎!你对你的未婚夫有兴趣?”小悦并不认为植物人了解其中意思,更像孩子无意识重复话语。
但小姑娘就喜欢脑补,尤其是白安澈十七年不醒,偏偏被卖了以后就醒来。要说巧合,那未免太巧了。
小悦脑补一顿爱感天动地,连植物人都被感动苏醒的浪漫爱情,然后滔滔不绝地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花彼岸。
未免白安澈闹起来,小悦只说好的,没有说坏的。
花彼岸可是活了万年的魅修,哪怕其中大半时间都在闭关修炼,可经历过灭门惨祸,经历过颠倒污蔑,他又怎能不知晓其中人情世故。
小悦只客观描述了一下事情,花彼岸就脑补出了其中可能出现的纠葛,尤其是他未婚夫并不被家族宠爱,又需要一个幌子未婚妻的事实。
若非为了牵制某些东西,谁会让自家孩儿娶一个植物人?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
他的未婚夫是个傻子!
植物人配傻子,这不堪堪正好。
花彼岸想到这一点,正想问问小悦,却发现小悦已经麻溜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