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到先到球球床上睡一会吧。”慕小鲁连忙打断。
“嗯,好吧。”景姑妈把孩子交给慕小鲁道:“我带着你表姐先去给老太爷请安。”
慕小鲁接过外甥亲自送到球球屋里安顿,命人好生看着,才往老太爷那里去。
晚饭后,桃叶看看周围无人了,才叫住慕小鲁悄声道:“你姐夫让我带了封信给你,说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只能让你和阿宏看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打开,里面是个叠的方正的纸片。悄悄交给慕小鲁,嘱咐道:“我也不识字,不知道是什么机密事情,你要小心别让外人看见啊。我先回去。有什么事你告诉我罢。”
慕小鲁手心里窝着这纸片,万分狐疑地点了点头,见表姐离去,自己也径自回自己住的院子了。
到了屋内,看王恢正在看书,忙就着烛光打开纸片,一看之下,竟然立不住,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险些把茶碗打碎了。
王恢惊道:“怎么了?”
慕小鲁皱着眉头,把拿信给他看。
王恢接过来看,匆匆看完,也吃了一惊。原来是赵青发现清水司上下贪墨一事,细查之下,竟然贪了去岁修河堤的好大一笔银子。他想起去岁巡河之时,见到百姓流离失所,衣衫褴褛,喝水泛滥成灾,河堤却年年修,年年垮,原来根子却在这里。
赵青气愤难当,想不管,但是被良心折磨的日夜难安,管的话,必定是以卵击石,命难保全。所以他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才派人送回家眷,向慕小鲁和王恢请罪,希望他能照看桃叶和儿子。如果自己被人暗算,希望大将军能保住自己妻儿一命。还请妻弟代为像妻子道歉,不能照顾她和儿子一生,却给他们带来灾难,实在是无可奈何。
慕小鲁看着信的最后边那句“赵青顿首百拜”,心里真像吃了铅块那么沉重。赵青啊赵青,真不知道表姐当初是眼光好还是不好,挑上这么有正义感的男人,倒是难得。可是你死了,我表姐不是又守寡了么?
找这么个男人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王恢坐过来揽住慕小鲁轻声道:“看样子,赵青还没动手上报朝廷,应该还来得及拦住他。咱们快马去京城看看情况,就算捅出来,也未必是有多大事,我和祖父的也认识不少人,想必也能顶点用。
慕小鲁恍惚道:“就算你救了这次,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宦海凶险,总会碰到事情的。啊,先救了这次再说,明日就动身。”
第二天一早,王恢带着慕小鲁出门,只说去城里,让晓飞回头再告诉老太爷说在城里住几日。反正他们经常去城里,就是没过过夜而已。晓飞虽然狐疑,但还是答应了。
两人抄小路两人一马,疾行了一天一夜。慕小鲁想起当日为了担心儿子从这条小路走,险些丢了半条命去。这次不用说又是心急如焚,再走两次这条路,自己的命也就危险了。
虽然是初夏时节,慕小鲁还是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赵青的命运不知道怎样,表姐不知道听到这消息会怎么想,肯定会伤心欲绝的。要是赵青真的殒命,孩子还小,让一个已经嫁过一次的寡妇再当了寡妇,又该何去何从?
百般焦急颠簸间,已经到了京城。
顾不上看街市繁华,顾不上喝水打尖,灰头土脸的两人直接奔大将军府去了。因为将军府空着,赵青住了一来有人看家,二来省得租房子了。
堪堪到了大门前,只见大门洞开,门口空无一人,提马进到门里,也是空无一人,可是地上散落的东西无数,很像被抢了似的。慕小鲁心里觉得很不妙。
直到最里面,才发现一个老仆蹲在窗子下面咳嗽。
王恢飞身下马,把慕小鲁抱下来,拉起那老仆问道:“家里别的人呢,姑爷去哪里了?”老仆是王家的人,所以叫赵青都成为姑爷。
老仆老眼昏花地抬起头,立刻扑爬到王恢脚下,劳累纵横道:“少爷,他们,他们抢了东西走了。老奴拦不住。”
王恢扶起他又问道:“怎么回事?家里的人都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