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是谁?长什么样子,现在哪里?”王恢有点迫不及待了,站来又想抓修四。大将军的威仪也顾不得了。
看王恢额头青筋暴露、两眼赤红,双拳紧攥,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修四不由后退了一步,吓的声音也有点抖:“景元,原来是这,府里的侍儿,后来被侯爷遣回家了。他长的很漂亮,当初,当初是老奴送他走的。他家在就在秀峰郡的秀水村。”
王恢反而楞住了,眉头皱起来。这么说这慕小鲁也不是真名,他叫景元?好哇,还真是狡兔啊。你到底是谁?我倒要扒开层层迷雾,看看你的真容!和自己是同乡?那更好办了。
王恢匆匆向祠堂方向走去,边走边吩咐:“给我准备香烛,不等大哥了,我先拜祭父亲。”侯府的祠堂在府院的西侧,院内种满了高大松树,虽是夏季了,仍然浓荫馥郁,肃穆清凉。
王恢走进大堂,看着父亲母亲的画像和底下的牌位,心里有点凄凉。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不知道失去父母的苦楚,后来长大了知道了却再也没有父母可以依偎,幸亏有外祖相依为命,亲人之间的血脉相亲真是无可替代。
看着外祖白发苍苍,总是有意无意间催促自己成婚,还真是左右为难,好男儿建功立业,成家生子是必然的,只是自己还真是想找一个情投意合能配得上自己的,大家闺秀也好,小家碧玉也好,最好能像外祖和外祖母还有自己的父母一样,不说同生共死也要能倾心相恋的。
目前倾心相恋的没有,倾心相缠的有一个,不解决这个麻烦我是不会成婚的!
王恢主意打定,不再犹豫,净过双手,亲自摆上素果祭品,接过旁边管家递过来点好的香束,恭恭敬敬跪好先拜了九拜,又站起插到香炉里,又回到蒲团上跪倒拜祭。祭奠完了父亲,又给母亲的牌位上了清水素果的鲜供,也拜了,才起来。
王恢祭奠完了父母,回到前厅,侯爷也没露面。管家看大将军面色不悦,连忙道:“老奴又派人去叫侯爷了,想必就来了,大将军再坐一会罢。”说着又换了新茶沏好。
王恢起身道:“不等了,我有事先走了。”说罢大步出门去了。
修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跑着跟上,送出了大门。
回到前厅,只见侯爷打着哈欠出来了,身边的落雨公子追着给侯爷整理衣服。修四不敢怠慢,连忙把大将军拜祭完了先走的事回报。修庆撇了下嘴道:“还是这么急脾气。他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管家看了看娇嫩的落雨公子,侯爷会意,捧住落雨的脸蛋香了一个,温柔笑道:“你先回后园等我,我坐一会就回去陪你赏花。”落雨撅着嘴扭了一下,还是走了。
修四见落雨走了,凑到侯爷耳朵边上小声道:“大将军刚才拿着一块玉佩,老奴一看,竟然是您送给景元的那块墨玉。”
修庆倒是有点惊讶,道:“景元何时攀上了阿宏?他倒是变得快,当初为了不出府还要死要活的,原来也是个水性杨花。不过我这兄弟也是,想要就说啊,一个伺候的人而已,我又不是不给他。”
修侯府的主仆两个在这里议论着景元和大将军。王恢却已经带着几个人出了城门。
王恢觉得自己挺没面子的,为了一个身份低下的枕边人来回的奔波还毫无结果。
按说自己是不应该在这么一件小事上纠结。
既然逃走就丢弃算了,上赶着不是买卖,但是怎么也扭不过自己那股劲。每每深夜里辗转反侧、怀里空空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想着一个人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他的感觉让人更是牙根痒痒。
午夜睡梦之时,有时还能梦见那个人灵动的身姿和温暖的笑靥,虽然那是看着猪不是看自己。
不行,不能放弃。无论如何要弄个水落石出才行。从来没有本将军攻不下的堡垒。
王恢一边在官道上疾驰一边想着。
中午了,骄阳渐渐升起,热了起来。郭小五追上来大声请示道:“大将军,跑了半日,要不要歇一会?”
王恢看看他,右手一挥鞭子,“啪”的一声脆响,□马发力疾驰,一下子就把身后几个侍卫甩在了后边。
这是一条小路,直奔秀水镇的,要是走官道得三天,走这里大概第二天就能到。
郭小五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辛苦,又不是行军打仗。身为一个镇国大将军,为了不知道叫王柱、慕小鲁还是叫景元的那个人,这样亲自去奔波值得吗?派几个人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