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深早上一般起得晚点,这样能错过高峰期,去食堂吃饭能安静些。
刘帆知道后也不催他,两人很多时候时间都不一致。
庄深醒前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做了个蛋糕,二十块钱卖出去。
沈闻突然说他很饿,要吃东西。
庄深刚想说,那我再给你做一个。
然而沈闻十分迅速地叫住之前买下蛋糕的人,说,我给你一千万,把蛋糕留下。
庄深眼睁睁地看着沈闻开始撒钱,一大把一大把的红色钞票跟下雨似的,将买走蛋糕的人埋进了小山里。
那红色的钞票顶端还伸出一只挣扎的手,带着某种世界名画的意境。
庄深被气醒了。
他顶着略为凌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他生气的一部分原因是醒的太早,不然还可以在梦里无顾虑地把沈闻给收拾一顿。
门口,刚要出门的刘帆传来声音:“沈闻?你找庄深吗?”
“嗯,”另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他走了吗。”
“刚才还躺着……”刘帆声音近了些,他从门口退回来,看到庄深后,又对着大门喊:“他醒了,你进来吧。”
沈闻刚走进来,就察觉到庄深身上的气场不太对劲。
——就像是马上能从床上跳下来给他一拳,要和他打一架的那种表情。
沈闻靠着桌子,思考自己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回忆半天,他似乎什么都没说?
他又看了一眼。
庄深还坐在床上,额发睡得些微凌乱,但并不影响美感。
浅褐色的眼珠子里泛着朦胧的雾气,看来是刚刚醒来,状态不是特别清醒。
沈闻找到了原因,合理怀疑是庄深做了个不太美妙的梦,与他无关。
沈闻站得懒懒散散,眉眼利落分明:“一起去食堂吗?同桌。”
庄深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来什么问题。
“你,去食堂?”庄深眼里敛着躁意。
沈闻别说去食堂,他怀疑这种人连学校门口的小餐馆都受不了,食堂那种人多又乱的地方,他居然回想去。
沈闻表情十分自然,笑得人畜无害:“专门等你一起去,是不是特别感动?”
感动个头。
庄深没说话,从床上起来。
沈闻就看着他叠被子,因为有时候动作幅度大,他甚至看到庄深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一截腰。
白得晃眼。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学校的高中部食堂。
庄深本来以为他知道随口说说,最多就进来看一看,不会吃食堂的东西。
然而沈闻还真坐在对面,面前是他的同款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