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瑞宫的人抬着软轿迎了过来,燕成璧停下脚步,悄声问:“是乘轿?还是我抱你过去?”
夏云清脸埋在他肩窝里,一声不吭,只是双臂圈得更紧。
反正脸已丢尽,他干脆豁出去了,怎么舒坦怎么来。
燕成璧心领神会,朝抬轿的宫人摇摇头,一路招摇而过,把公主抱到太后宫前。
公主归宁,要偕驸马先向太后请安,再去给帝后磕头,最后才能回母亲那里说些体己话。
皇帝向来偏宠七公主,下了早朝就带着皇后候在太后身边,听到宫人通传公主与驸马到,抚着胡须笑眯了眼。
驸马体贴备至,亦步亦趋地扶着夏云清,让皇帝更满意了,觉得真是给小七挑了个好郎君。
他哪知道他的宝贝公主私底下让驸马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受了新人的礼,又各自发下赏赐,太后与皇后对公主们并不为难,笑着说了些夫妻恩爱早日开枝散叶的吉祥话,看时辰不早,皇帝大手一挥,放他们去见惠妃了。
这回夏云清不让抱了。
到他母亲那里,总是想要找回一点颜面的。
何况皇后方才的话让他心里不舒服,什么早日晚日的,不管怎么日,他们都没法开枝散叶的。
燕成璧把他扶到软轿上,又加了两层垫子在他腰后臀下,末了轻抚他的脸颊,笑道:“到娘娘那里可不能哭丧着脸让人担心,有什么不痛快的,回去找夫君撒气就是。”
夏云清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些,脸颊泛红,心思都转到该怎么撒气上,恨恨地扔给他两个字:“贫嘴!”
说是撒气,怕是终究会变成撒娇,再往后该发生点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惠妃得了信,亲自到长瑞宫门口候着,旁边还站着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帐弟弟!
夏云清远远地看见惠妃,急忙吩咐宫人落轿,他整整衣襟,也不要驸马搀扶,忍着一身酸痛下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