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窝在沙发上眯了一会,护士进来给他挂上点滴,也没见陆地出现。
“我是中邪了吗上了陆地这老王八蛋两回当”游弋回想悲惨的经历,单手搭在脑门上恨得牙痒痒。
没一会陆地提着一塑料袋东西进来,“点滴打上了就好,马上就不疼。”
游弋瞥一眼,拉起毯子把头蒙上,无声地反抗。
病房附带一个小厨房,从微波炉到榨汁机一应俱全。
陆地窸窸窣窣在里边忙活一阵,端着热好的牛奶和苏打饼干走过来,扯开“寄居蟹”的伪装。
疼痛从连续的刺痛变成隐隐的钝痛,游弋好受点看一眼可怜的吃食,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还打算虐待我”
陆地被气笑,用牛奶浸软苏打饼干,再用小勺递到他嘴边。
“你还敢笑”游弋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祖宗,我敢虐待谁我一天被你搞得跟三孙子似的,也就剩虐待自己了。”陆地把稀软的饼干往前送,“你打得是甲硝锉,这种药伤胃吃东西会想吐,你怀宝宝的时候想吐垫块苏打饼干就好,先垫吧点不难受我再给你做吃的成吗”
游弋气顺了点,但还是不好意思让他喂,接过勺子自己吃。
陆地也没太在乎,坐在旁边给他掰饼干一点一点泡好,两人各司其职吃得十分和谐。
游弋在上个世界里过得很孤单,父亲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母亲懦弱胆小丢下他解脱而去,从小他辗转在各路亲戚的白眼中,寄人篱下艰难成人。
在社会资助下求学,也是半工半读来去匆匆,没有时间交友,停不下脚步看一看五彩世间,他竭尽全力生活扮演一位精钢骨架、刀枪不入的硬汉,从未被温柔呵护的灵魂,对温柔也是望而却步。
“你吃了吗”游弋低着头小声问,陆地接他吃饭直接接到医院,一通鸡飞狗跳瞧着也不像有空找口吃的样子。
陆地把满是饼干渣的牛奶倒掉,又热好一小碗端给他,“你别管我,一会我自己去吃。”
游弋紧闭的心扉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打开一条缝隙,也许他是值得被爱的,能够触碰温柔的模样,有资格品尝被呵护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