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如一阵风,随意地来,随意地走,他完全捕捉不到。
“二少爷,您醒了?”外面的小厮听到里面的动静,在门外轻声询问。林初砚应了一声,沉默一会,又说:“现在还有桃子吃吗?”
……
接下来的十几日,申珏都会入林初砚的梦,但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他像是钓鱼的渔夫,故意下了鱼饵,勾起林初砚的兴趣,但绝不让林初砚这条鱼吃饱了,他要让对方一点点钻进他的渔网里。
最后一日入梦的时候,申珏已经能感到林初砚的烦躁了,因!为他在故意减少入梦的时间。到后面的几次入梦,林初砚还没跟他说几句话,他就会离开林初砚的梦境。
所以这一次入梦,林初砚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腕,抓得过于紧了,让申珏都感觉到了些许疼痛。
“你干嘛抓那么紧?”申珏低头扫了眼扣在他手腕的手,林初砚这只手虽然生得漂亮,如美玉一般,但毕竟是文人的手,中指指侧有着常年练字练出来的茧子。
林初砚眼神深幽,“不抓紧了,你又走了。”
这句话果然让林初砚神情顿变,“为何?”
可他没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抓住的少女又消失了,如风一样,而等他醒来后,他发现梦里少女说的话印证了,他果然再也没有梦到对方,即使他在入睡前将那幅画看再多遍。
时间一晃,就入了冬。
入冬后,林初砚也忙了起来,他虽未担官职,但一直有帮自己的父亲去济灾施粥,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而且一入冬,京城就下起了雪。
这一日,雪下得更大,排队领粥的人也越来越多,到了正午时分,队伍还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几个小厮都累得出了一身汗。林初砚一早上都在装粥,递粥,比几个小厮做的事还多。
他递粥的时候还会对接粥的人笑,来安抚对方。
到了快入夜的时候,队伍终于少了许多,只剩下十几个人,林初砚装好最后一碗粥,他笑了一整日,其实笑容都僵了,但他还是习惯性递粥过去的时候,对接粥的人微笑,但这一次,笑才笑到一半就顿住了。
眼前的人虽然衣裳褴褛,脸上还沾了灰,但林初砚还是一眼看出眼前的少年跟他的大嫂长得很像,若严格说起来,更像他梦里的那个少女。
一样的雪肤红唇,一样的灵动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