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诺一边吃美味佳肴,一边应声:“不会啊,我一跟他接触,就知道他是个好人。”
王怀瑾笑道:“所以说你跟他有缘分。”
欧诺:“……”
王怀瑾轻叹了一声,用老干部叮嘱后辈那种和蔼口吻说:“怀瑜他朋友不多,投缘的更少,我能看出来,他待你又格外与众不同一些,所以我特意来见你,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但你别把我来找你的事告诉他,省的他觉得我这个哥哥管东管西,没完没了。”
欧诺点点头:“您放心,您说吧。”
王怀瑾放下筷子,望着虚空某处思虑片刻,才又转回头,看着欧诺:“我比怀瑜大12岁,我是亲自看着他、带着他长大的,所以我们兄弟感情特别好……说起来,他比我可怜,我小时候,家庭还算幸福,父母感情和睦,但到有了他,我们家越来越有钱了,但我们的父亲……”
他说到此处苦笑了一声:“……也越来越忙,工作和私生活都很忙,很少回家,偶尔回一次家,也是跟我妈吵架。怀瑜他每天面对的不是争吵不休的父母,就是独自垂泪、怨恨咒骂的母亲……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后来我们的母亲得了抑郁症,终于在他12岁的时候,没能坚持下去,选择了自我解脱。”
王怀瑾说得平淡,但欧诺却是越听越心惊,这轻描淡写几句话,是一个家庭的分崩离析,是一个母亲悲惨的后半生,还有一个小男孩儿在黑暗中挣扎的童年时光。
幸好王怀瑜还有一个这样温柔强大的哥哥,要不然独自度过冰冷的童年,又亲历母亲自杀,欧诺无法想象王怀瑜还能长成现在这样善良正直的模样。
欧诺不知不觉就放下筷子,坐直了,认真地听着王怀瑾的话。
“自那之后,怀瑜的话就越来越少,性格变得沉郁,他一心用在学习上,可能是借此来逃避现实吧,到后来他考上少年班,一路学业顺风顺水,往事随着时间渐渐淡化,他也慢慢长大了,我看不出他有任何异样,还以为他也被时间治愈了。”
欧诺思想开了个小差,不由赞叹,学霸果然是学霸,用来逃避现实的途径竟然是学习,不像我等学渣,逃避也就只会网上冲浪打游戏。
“直到他找了那个姓洪的做男朋友,我才又意识到,其实那些往事的影响一直都还在,只不过在不同的人身上会留下不一样的印记……”
欧诺挑起眉毛,不禁追问:“这话怎么说?”
王怀瑾苦涩地一笑:“比如我,那些不好的往事让我及其痛恨风流薄情的人,而对于怀瑜,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那些事情反而让他更具同情,他对弱者,尤其是感情不忠的受害者,会有一种发自本能的怜悯。”
“不知他跟你说过没有,那个洪小星,也是成长在破碎家庭,他爸爸抛妻弃子,他妈妈病痛缠身,后来更是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最后也是自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