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瀛眉目之中一抹失意闪过,瞬间消失不见:“她过的不错,只是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多行不义,”朝砚审视着他道,“这是凡人都明白的道理,清岚若知道了你做下的事情,不知可会与你离心?”
秦瀛静坐不语,似有沉思。
“你且回去吧,”朝砚笑着送客道,“仙修也好,魔修也好,于我看来都是一样的,之后这仙界会归了谁要看造化如何,这天地少了谁都会自行运转,不送。”
秦瀛还欲再言,却只能将话语吞了回去,起身告辞道:“晚辈告辞。”
他仍是威严的离开,只是似乎多了几分的颓唐。
直到气息彻底消失,朝纵开口道:“你不必担心我。”
若真到了魔修掌管整个仙界的时候,他也绝不会因为实力而拖朝砚的后腿。
“嗯?我不担心你,”朝砚屈指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此事解决不难,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朝纵眸中有些许疑问:“你之前不是说杀了秦瀛会使仙界大乱?”
“乱自然是会乱的,凡人的王朝更迭哪次不会出现乱子?”朝砚微微撑着头道,“我只是讨厌收拾烂摊子,但是不代表不能收拾,虽有计谋无双,但也有一力降十会,只要将麒嗣与秦瀛皆杀了便是。”
朝纵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你说真的?”
得知当年因果,他以为朝砚对那个人会动不了手,麒嗣被人蒙骗,看起来好像有几分情有可原。
“他罪不至死,但是他的存在威胁到你的安全了,”朝砚笑着的语气之中透着几分的冷漠,就好像在说的不是他曾经养大的孩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
但现在的麒嗣对于朝砚而言的的确确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之前的事情他可以不计较,但是之后的事情……即便他做好了与朝纵同生共死的准备,也无法轻易接受失去这个人,麒嗣活着便是威胁,既然如此,便只能算账,新仇旧恨,包括飞升之时那道偷袭的光芒。
修真界之时第一次试图以旁人将他们拆散,一次不成又有了第二次,诸多磨难由他而起,虽是使他们心智更坚,但是朝纵多次经历生死都与他相关,不能轻易放过。
朝纵不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具有冷酷气息的话语,却是再度体会了当年听他说背叛之时的心境,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麒嗣的结局就像是悬挂在他头顶的剑一样,一旦动了那根线,就会将朝砚彻底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