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磕巴子,把自己磕的满嘴是泡,痛的哼哼唧唧睡不着?”
面对从炎霆嘴里说出来的一桩桩“恶行”,林沅垂下脑袋,抓着自己的衣摆一言不发。
是我,是我,都是我。
可我这不都是谗的吗?
你不怀孕都不知道,嘴馋简直比饥饿更可怕啊。我能不睡觉,但是不能不吃!
倔强的在心里嘀嘀咕咕,等话到嘴边之后,林沅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他扁扁嘴,偏过脑袋不说话了。
炎霆嘴角噙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收拾餐具。
老爷子靠在床头看着,眼里显露出些许不可思议的神色。
在记忆里,他已经许多年没见过儿子笑了。对谁都冷冰冰的,嘴角像是被冰块冻僵了似的,永远也提不上去。尤其是那双眼睛,无论在何种场合,一直都是淡漠且疏离的。
没有感情,没有欲望,宛如死水的湖面,掀不起任何波澜。
年岁见长,身体机能下降,记忆衰退,老爷子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但他还记得,炎霆母亲和自己离婚,搬出家门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炎裕,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不是你喜新厌旧,对家庭坐视不理,而是你把我们儿子养成了一个不知悲喜的怪物!”
不悲不喜,不愁不怒,像个机器人一样活着。
那时候,老爷子没觉着这样有什么不对。越是冷情,越容易在商界闯出一片天地,守住炎家百年基业。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儿子笑起来这般好看,颇有他年轻时的风采。
人还年轻,是该多笑笑。不该老气横秋,整天板着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