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伯圭嘴角一挑,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低笑了一声,仍旧坐着,不过却抬手拿起了伤药,很没诚意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洒了一些,然后又把伤药多半洒在案几上和席子上。
外面徘徊的司马越,足足徘徊了良久,终于鼓足勇气,低声说:“兄长,你休息了么?”
司马伯圭说:“进来罢。”
“哗啦……”
司马越打起帐帘子,探头探脑的从外面走进来,在昏暗的光线照耀下,黑亮的眼睛湿/漉/漉的。
因着司马越常年缺血的缘故,他的眼眸可谓是真的黑白分明,甚至白眼球有一种偏蓝的感觉,让司马越的眼眸分外生动。
司马越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洒的满处都是的伤药。
司马伯圭还拿着伤布,似乎就这样准备裹上伤口了。
司马越一看,大惊失色,赶紧跑上来说:“等等!这样不行。”
他说着,把司马伯圭的伤布放下来,又重新给他仔细的上药。
司马伯圭坐着没动,只是侧头看着司马越,突然“嘶”了一声,吓得司马越赶紧缩手,生怕碰疼了他。
司马越低声说:“都是我不好。”
司马伯圭抬起手来,大掌轻轻抚摸着司马越头发,说:“越儿,兄长并不想让你责备自己。”
司马越没有说话,司马伯圭又说:“兄长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何时,为兄都是站在你身边的。”
这是司马伯圭,第三次说这样的话。
司马越呆呆的看着司马伯圭,在昏黄的灯光下,司马伯圭的眼神带着一股冷光,虽然怕人,却隐藏着一丝丝,根本不肯袒露给旁人的温和。
司马越嗓音颤抖的说:“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