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舍比林让在齐州府署住的,好上千百倍,可以说是十分奢华,再加上地段好,不偏僻,房舍中的家具摆设都十分崭新,一看就是招待贵客才用的屋舍。
林让走进去,一转头,便看到屋舍中原来有人。
一个年轻男子端坐在席上,正在饮酒看书。
他已经褪去了黑红介胄,换上了一袭白色劲袍,头束百冠,整个人犹如书中走出来的剑客一般,身材挺拔,面容俊朗,自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是姜都亭。
姜都亭手执简牍,另外一手为自己斟酒,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林让,说:“齐州使者,请坐。”
林让也没有废话,直接在姜都亭对面的席子上坐好。
姜都亭说:“如今是否可以说了。”
林让似乎有意明知故问,淡淡的说:“说什么?”
“嘭!”
姜都亭的酒杯一下砸在案几上,脸上露出一股冷漠,说:“自然是说……关于林太医的事情,难不成使者方才说谎?”
林让平静的说:“我素来不喜说谎,除非万不得已。”
礼让说的是实话,但姜都亭却哂笑一声,这世上还有人不喜欢说谎,还真是稀罕人了。
林让顿了顿,又说:“姜将军想知道林奉的事情,我可以告诉将军,只是……”
林让看了一眼姜都亭的羽觞耳杯,坦然的说:“我一路风尘仆仆赶到郯州,还未用食,连一杯水也不曾饮下,又累又饿,且一身尘土,也不曾沐浴,因此……”
“你!”
姜都亭一直皮笑肉不笑,看起来气定神闲,听到林让这般说辞,终于忍不住,“嘭!!”一拍案几站了起来,怒喝说:“你竟耍我!?信不信我现在一掌就可以捏断你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