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说:“此役恐怕将是与佟高的背水一战了,廪津并不安全,你也知道,佟高为人狡诈,很可能派人偷袭廪津,我虽留了武安在营中坐镇,武安又感激你医治好了武公子的伤势,但唯恐武安也无能护你周全,所以……不若还是去南方避难,佟高的手还伸不到那面儿。”
林让淡淡的说:“主公可以将让带在身边,一起同前去聚阳,援助吴公。”
“不行。”
魏满立刻皱眉说:“这次可不是闹着顽的,佟高残暴,你又不是不知,倘或带你前去聚阳,我还要分心照顾,这万万不行,万一有个好歹,我……”
林让冷漠的说:“主公是嫌弃让拖后腿了?”
魏满揉了揉额角,说:“我自不是这个意思,你何时拖过后腿,只是……此战必然凶恶无比,我不想让你受到一点子的牵累,你或不明白,但唯有将你送走,我才能安心的前去打仗。”
林让平静的注视着魏满,说:“主公……”
魏满不等他说完,已然绝然的说:“此事没得商量,你若不走,我便叫召典绑你走,你也是知道的,虽召典是你收降过来的,但召典忠心耿耿的可是我这个主公,你休想逃得过。”
林让依然十分平静,甚至冷漠,也不和魏满纠缠这个问题。
突然没头没尾的说:“段肃先生说得对。”
“什么?”
魏满一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林让淡淡的说:“段肃先生说的三个问题……虽让并没觉得主公淳厚和善,也未觉主公比庐瑾瑜公子俊美,但……”
林让顿了顿,用一副冷漠无情的口吻,淡淡的说:“但让却不想与主公分开,哪怕一刻。”
魏满一时间都懵了,他的介胄退了一半,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对自己“深情表白”的林让。
林让的话说的深情款款,语气和脸色仍然无情无义,魏满心中却听得“梆梆梆”乱敲,震惊之余,眯了眯眼睛,沙哑着嗓音说:“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