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稍微眯了一下眼睛,说:“奉儿,打盆清水来,再拿一颗参丸给吕都尉含在舌下。”
魏满站在一边,看了一眼这伤口,不由挑挑眉,说:“这下子好了,我虽放他一马,但他这伤口,果然是没得救罢?别说失血过多了,他这箭头嵌的太深,周边又都是毛刺,就算是将箭头割出来,毛刺若不处理干净,保不齐伤口就会生了脓毒,这脓毒一生,早死晚死不说,还要多受些罪。”
魏满站在一边说“风凉话”,但他说的也不全是风凉话。
东汉末年的医学还不发达,汉朝保留着巫医,可见当时无论是统治者还是普通百姓的迷信心理都很严重。
魏满是个习武之人,看惯了这种伤口,若有人受了这等严重的伤,多半也不会处理,免得多受苦楚。
张让没有说话,但是动作很利索的开始准备东西。
虽然这年代的医学并不发达,但张让可是医生世家出身,而且专攻法医,年纪不大,工作经验却十分丰富。
倘或比武艺,比力气,张让或许不行,但若是比用刀,张让有这个自信,还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自己。
尤其是手术刀。
张奉打来清水,张让挥了挥手,让魏满站在一边不要碍事,然后选了几把顺手的刀子作为手术刀,先消毒备用,又准备齐全了药材和布巾等等。
魏满干脆坐在一边,一面休息,一面悠闲的看着张让动刀,心想着不消一顿饭工夫,估计自己就要给吕布上香了。
只是魏满才这么想着,就蹙了蹙眉,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张让。
张让手执小刀,手臂非常的稳,眯着眼睛,借着烛火,快速的下刀将吕布的伤口切开。
“嗬!”
吕布急喘了一声,因为疼痛,突然醒了过来,不过醒过来之后,只是睁开了一下眼睛,瞬间又昏厥了过去,丧失了知觉。
张让在吕布的伤口处起了一个十字刀,手法稳健,而且干脆利索,十分迅速,毫不拖泥带水,没两下就将深嵌在吕布肩背中的箭头剔了出来。
然后又快速的给吕布清理伤口,将伤口上的毛刺全都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