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大好前程, 也会遇见更好的人。不用太久, 等来年冬天再回想一下,你会后悔跟我说这些。”

陈一诺套上羽绒服到阳台抽烟, 外表平静却难掩内心的波涛汹涌。别人告诉他是一回事, 听于锦程亲口表白是另一回事,陈一诺不禁想,我经历的到底是怎样操蛋的人生?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于锦程跟了出来, 抢过陈一诺刚点着的烟递到嘴边吸一口。陈一诺微微皱眉,于锦程姿势太熟练, 看起来不是第一次,“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第一次出国回来,你说再也不要联系你之后。”

“抽烟对身体不好, 你还年轻……”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抽烟难道吃糖?”于锦程勾起嘴角笑笑, 不是曾经单纯羞怯的笑,而是带着点坏带着点邪气,“你更该在意这烟你刚刚抽过一口吧?”

陈一诺很生气, 这小子不尊重长辈也便罢了,居然还敢调戏他?是黑夜给了他不要脸的勇气吗?陈一诺想把烟抢回来掐掉,于锦程高举着胳膊不给他。

“我不仅会抽烟,二十来岁男生会做的事我都做过。”

“刚才说的话你别有心理负担,我不会怎样的。你可以对李云笙好抚养他成人,可以同别人结婚,但请不要不理我。”

“因为,我人生的所有美好都源自你。”

陈一诺未置可否,他只带一支烟出来,既然被于锦程抢了,就没必要在外头挨冻。在他走后,于锦程收起笑容望向远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寒夜里它是唯一的温热。

第二天早上小云笙赖床,睡到九点半才醒。于锦程给小家伙做了鸡蛋火腿三明治,热了牛奶,知道陈一诺不喜欢西式早餐,专门出门给他买回煎包和豆浆。

他表现得无比淡定,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陈一诺发的一场梦。吃完早餐三人合力把车子上的积雪铲干净,临行前李云笙还惦记着姜饼屋的事:“哥哥你今天就在网上下单,我后天来跟你一起做。”

于锦程望着驾驶座的陈一诺,笑着说:“好,后天哥哥在家等你,不见不散。”

到约定那天却是司机送李云笙过来的,他说陈总有重要会议去公司了,傍晚会来接小少爷。于锦程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李云笙不明白这些,兴高采烈地拉着哥哥上楼。

于锦程这次网购的是豪华版,两人不知不觉忙活大半天才完工,午饭就凑合着吃的面条。李云笙在哥哥的帮助下把姜饼屋装进纸盒里小心收好,伸伸懒腰说:“好累,哥哥我能看会电视吗?”

“看电视伤害眼睛,要不哥哥教你画房子?像这种带内部结构的,”于锦程随手找到一张作废的图纸展示给李云笙看,“你可以发挥想象,比如能在空中飞的房子,能变成汽车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