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林松轻哼一声,随便扫了扫那几张年轻的脸。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他心道,对卓牧然踢到莫名其妙的铁板这件事分外欣慰。
“没见过就是没……”
他的目光在其中一个青年的脸上停住了。
范林松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张脸,可他认识那个眼神。黯淡又灼热,还透着隐隐的疯狂。五官也依稀有点熟悉的感觉,就像是……
老人屏住呼吸。
预防机构给他的资料里,他见过和这张脸十分相似的面孔——那是阮闲已故的母亲,相当惊艳的美人,因为和因病毁容的儿子容貌对比过于鲜明,他的印象还挺深。
糟糕,这是他的第二反应。
“看来你对这一位有点印象。”卓牧然将搭载那个青年面孔的光屏往范林松面前一甩。
“长得很像我见过的一个女人。”范林松反应很快,他非常流利而主动地应答。“……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这是实话,他想,努力压抑住其他翻腾的思绪。
卓牧然仔细打量了番范林松的生理指标,嗤了一声,算是对这个解释买了账。
“别想了,他已经死了。”卓牧然冷淡的回应,“这部分记忆我不会消除,让你有点新鲜刺激也不错。重新听到自己亲手禁止的曲子,感觉如何?”
“很糟。”范林松轻声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
范林松死死盯住转身离去的卓牧然,突然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杀不死的。”他的嘴唇不动,牙齿间喷出让人难以分辨的气声。“魔鬼是杀不死的。”
在优美的旋律里,范林松仰起头,瞧向还残余着一点红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