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你到现在还很介意它。”唐亦步没有让他轻飘飘带过话题的意思,“说不定我能试着帮你分析一下。”
非常熟悉的话。
要解释这些伤疤成因,光是前因后果就要费时间仔细说明一番。阮闲原本打算干脆利落地拒绝这个话题,可听到这句话,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来了句总结。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母亲因为我的原因自杀了。这是我在那之后弄的,我想要搞清楚她当时的心理。”
唐亦步表情相当认真,他微微侧过头,示意阮闲继续说。和与孟云来对话时不同,就算自己没有说明情报收集的部分,唐亦步像是毫不费力地理解了——他脸上还带着笑意,只表现出了非常纯粹的好奇。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很难停下,只是这样。”阮闲试图收回手腕。
“我遇到过很类似的情况。”唐亦步没有让阮闲得逞,还是把那只手腕抓得紧紧的。
“你?”用不怎么恰当的词来形容,唐亦步更像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类型,阮闲想象不出面前仿生人伤害自己的样子。
“不过我没有你做得这么过火。”唐亦步露出一个接近怀念的表情,“我当时总喜欢将手指交叉叠起来,然后自己夹自己的手指,挺痛的。”
“……”
唐亦步看起来完全不在意程度的差别:“我可以把我自己的情况给你作为参考。前提是你确定自己没想要引起他人的注意,或者借此自我惩罚。”
“不是。”
“那你很可能和我的状况类似。”唐亦步轻轻吻了下最深的那道伤口。“对于我来说,理解‘情绪’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我没有同类可以提供参考,只能自己去摸索。根据我的经验……”
他顿了顿,嘴唇上沾了一点血迹。
“我猜你那个时候很难过,阮先生。”
阮闲没有挪动,他止住呼吸,心跳像是也停住了。他的目光聚焦在唐亦步沾了点血的嘴唇上,一阵酸意顺着神经四下蔓延。
“因为完全无法理解内心的痛苦,无法解释自己的异常,就索性把疼痛转化为更容易理解、更符合逻辑的形式,这算是某种……唔,不太恰当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