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则愣了愣,目光移动到那支粗糙的自制烟上:“你抽烟?”
何安的手一顿,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嗯,我从房间里发现的……你看,我也有不少事儿瞒着你。”
“我跟你一起去。”付雨张张嘴,最终换了个话题。
“得了吧你,那个地方病痨鬼一堆。”何安拍拍付雨的肩膀,“我一个人去足够啦,怎么,信不过我?”
另一位守城人没吭声。
何安笑着收回手:“我会带你最喜欢的面回来,别担心。”
然而通宵营业的面馆里还有三位客人。
余乐正对面前的面碗愁眉苦脸:“我见你吃得挺香的,怎么这么腥气。”
“是吗?我觉得很好吃。”唐亦步嗦着面答道,阮闲只是保守地点了几个煮蛋。
“我吃不下去。”余乐放下树枝筷子,“年轻人就是厉害哈,之前刚吃过两碗,现在还塞得下去啊?刚刚那景象……呃。”
就在不久之前,季小满睡下后,那两个小年轻带他去了那家所谓的留宿娼馆。
“我们以客人的身份去的。结果店里的人给香槟里掺了迷.药,把我们带去了钱一庚那里。”唐亦步指向黑暗中那家看起来颇为无害的店。
当时不算大的店外站了不少人,本应展览“商品”的店铺橱窗空空如也。
这原本只该是行动试探性的第一步。搞点破坏,从对方势力里最熟悉的店下手,并且尽快出手——这样能尽量把嫌疑从新访客身上撇开,争取到更多准备时间,也能顺势观察钱一庚的反应。
就作战方针上,余乐没有半点被甩开的自信。无论季小满最终决定如何,开局这一步棋他们绝对不会走错。从误导性的“虚张声势”到一步步走实,他对两位疯子的作战计划没有太大意见——至少他们乐于参与“掀翻钱一庚”这项趣味游戏,而不是转而对他下手,早早逼出反抗军旧址的下落,尽快将自己从浑水中摘出去。
于是他欣然随两人绕开守卫,潜入店中,把店内的少年少女偷偷放出——就算他不能确定那些漂亮的年轻人究竟是不是人类。放了钱一庚的人,再随便烧两个房间,作为一次小小的试探来说足够了。横竖这只是个普通的娼馆,除了软装修略显奢侈,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可看到店底下的景象后,余乐彻底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