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闲抬起头,看那艘小船在四楼停下。纷乱的脚步声响起,船上下来三个人。
又是三个。
“你看,我们没说谎,这么一大片明灭草!”亢奋的女声穿透黑暗。“我和老胡的贡献得记上吧?”
是那个摸走他们骨锯的女人,极乐号的人。
“不错啊蒋琳。”一个新声音加入,“按现在的速度,湮灭点过来至少还有两周吧。这里可以作为新的培植地,还能再收一批。喏,这是今天的萤火……咦?”
“萤火虫呢?按道理,这片地值上我们两个这周的量了吧,你不能——”
“我明明放好了,没有!我自己的都没有,别吵。我再找找!”那个新加入的男声急躁了些。
“你肯定忘带了。”那个女人的同伴,名叫胡坚的男人哑下嗓子。
“要中午前没找到,我们要怎么回去?”蒋琳的声音尖利了些,“没了萤火虫,你那状态能开船?老天爷,这种事情你也能忘?”
“你急啥,这不还有明灭草的果子嘛。萤火虫也就是浓缩后的干果丸,我们直接吃果子也没差。”
“樊老说了,生果子对人不好……”
“待会儿断药反应上来,你还能说这话?我刚播放了驱散腹行蠊的音波,不会有腹行蠊突然袭击的,安心吃。吃完了好好摘。赶紧摘完这波,这次我们摘更多回去,能在家里舒坦地躺上大半个月。”
“可樊老说过——”
“蠢娘们,你不吃我吃。”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后,浆果被嚼碎的声音响起。正在咀嚼果实的有两人,剩下的那个只是在紧张地喘息。
随后多了些听不出是舒适还是痛苦的哼哼声。
看来他们是注定没法安心探索二楼和三楼了。阮闲和唐亦步对视一眼,简单做了个手势。他没有出声,通过耳钉向唐亦步简单地传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