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闲猛地收回按在玻璃上的手。
对面的“人”倒没有连这个动作都模仿过去。它侧过身子,把手往回收了收。
然后一巴掌拍上玻璃。
力道之大,整片玻璃都狠狠震了几下。阮闲支起支架,往后蹭了两步,将枪紧紧抓在手里。伴随致命的高热,他头痛得愈发厉害,面前的一切开始出现重影。
呯。呯。呯。
那东西疯狂捶打玻璃,动作越来越快。
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低吟,渐渐生出白色的冰裂纹路,其上闪烁的各项数据开始消失。
阮闲简单估算了下自己离门的距离,干脆地举起枪。
在那人状物体扑出来的一瞬,阮闲朝它的躯干和头部疯狂轰击,随后被涌出的大量液体击倒在地。脆弱的临时支架即刻散架,随夹着玻璃块的水流撞到房间边角。
给冷水浇了满身,阮闲的头脑清明了些许。他咳出几口水,抓起别在腰包上的另一把枪,在地上坐稳,警惕地望向四周。
白色的人状物被炸成数块,可断面没有类似于人体组织的结构。它们快速凝聚在一起,黏回人形,向他快速爬来。
阮闲毫不犹豫地再次开枪。
这次爆弹直接穿过那团人形,如同穿过烟雾,最终在人形身后的空墙壁上徒劳地炸开。人形物体伸出手,干脆地抓住阮闲的脚踝,力道大得吓人。
阮闲撑着身体向后退去,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掌心。可他浑然不觉,只是死盯着自己的脚踝,试图指挥不听话的腿部肌肉,将腿抽回来。
然而他并不是“被抓住”这么简单。
那东西攥紧他的脚踝,“手部”的皮肤开始和他脚腕上的皮肤黏连在一起,像是互相交融的两团泥浆。火烧般的剧痛顺着脚踝直冲大脑,这次阮闲没忍住,直接惨叫出声。
虽说没经历过,但被活剥一层皮的痛苦,或许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