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有些懊悔地看着紧闭的门。
“我们大概是……误会佳佳的妈妈了。”铃铛的声音在郑直身后响起。
郑直回头,看见铃铛反穿着自己的外套,像只笨笨的企鹅一样,站在自己不远处。
“你怎么下来了?下来多久了?”郑直赶忙走过去,摸摸铃铛的手。
不凉,很温暖。
郑直放心下来。
他刚想放开手,却被铃铛顺势拉住:“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铃铛反问郑直。
“好像是刚刚……有点激动了。”郑直低声说。
“先回家吧,上电梯。”铃铛拉着郑直走到电梯间,柔声说:“我刚刚突然醒了,看见你们都不在,我就想大概是佳佳的妈妈回来了,你应该是去送她。可是我在屋里等了你好一会,也不见你回来,有些担心,就下来看看。”
“都听见了?”郑直问。
“听见她发火了。”铃铛安慰地摸了摸郑直的胳膊。
电梯门开了。
两人一起走进去,等电梯门关上之后,郑直就颓废地把垂着头,靠在铃铛的肩膀上,萎靡地说:“我做错事儿了……怎么办啊小铃铛。”
“哎呀,郑直小朋友,不哭不哭。”铃铛拍拍他的后背:“明天去和她道歉吧,我今天在医院里看见她了。”
“嗯?你怎么会看见她?”
“偶然间撇了一眼。八楼……八楼……”
铃铛努力回想起白天的事情。
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说:八楼的魏阿姨来找她了。
姓魏,长相穿着也一样,就是她没错。
八楼是……
铃铛和郑直在医院坐的电梯内部有指示牌,八楼是――脑外科!
“她的丈夫,应该是脑部受了严重的外伤?”铃铛试图猜测。
“你怎么知道的?”郑直把脸从铃铛的肩膀处抬起来,诧异地问。
电梯门开了,铃铛顺嘴给郑直解释自己白天遇到的事情,两人边说边回了家。
100.
铃铛喝了一口郑直刚给自己热好的牛奶,说:“事情就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照顾脑外伤患者确实够累的。”郑直大学的同学曾经受过类似的伤,他跑去医院照顾过同学几次。
脑部受伤,患者往往会非常躁动,意识不清却总挣扎着起身要下床――而下床恰恰是大忌。
“只是猜测,也不一定准确啦。”铃铛又低头喝了一口牛奶,说道。
“咦?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的记性好棒啊小铃铛。连电梯上的指示牌都能记住。”郑直夸奖道。
铃铛羞涩地笑了笑,没说话。
等他喝完那杯牛奶,两人起身准备去睡觉的时候,铃铛突然说:“你今天有一点奇怪……是因为佳佳的事情吗?”
“啊,没事。只不过想起我妈和我爸了。他们两个都是警察,和佳佳的妈妈一样的职业。是忙啊忙啊忙个不停的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