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氤氲着淡银的烟,泛着被抹去棱角的湛蓝,点点璀璨的光尘汇聚在一起,如同流浪的银河在空气中奔走。有翼的鸟类兽人从天尽头的远方飞来,绵长或短促的鸣叫响彻斐丝达上空。
一座座砖瓦房屋之后的极远处,翠绿如丝绒般草地上狮族、狼族、象族的兽人和幼兽们在其上奔跑嬉闹,碧蓝如宝石的湖泊被风轻轻拂过,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碎金。
目之所及的一切似乎都固化成了色调明艳的油画,由这世上最天才的画家亲自执笔绘制。将险地深处被风沙所侵蚀的土壤改造成这样……这是只有用“神迹”才足够形容的事情吧?
纷乱的思绪和不敢置信,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全部烟消云散了。
秦不昼穿着件用料极好的长袍蹲在路边吃瓜,头上戴着一大串花花绿绿的羽毛。看到樊余淮的时候立刻站起身,把啃了一半的瓜揣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抹了嘴愉快地朝他张开手臂:“亲爱哒!——”
樊余淮看着他的动作,在秦不昼的注视下稍作犹豫,往前走了一步。被秦不昼欢呼着跑上前几步,接住抱着转了个圈儿。
他怎么能这么喜欢这个人呢,只是几个小时见不到面就想的不行了。
秦不昼转了几圈以后也不放手,就这么抱着樊余淮肆意地笑起来,那笑声传了很远,甚至惊飞了高空盘旋的鸟类兽人。秦不昼舔了一下樊余淮嘴唇,须臾变作威风凛凛的雄狮,勾着樊余淮坐到自己身上,然后便开始往城郊奔跑。
樊余淮稳住身形,抓住他飘拂的鬃毛。秦不昼的鬃毛和眼眸在日光之下呈现出灿烂的颜色。
到了目的地之后,秦不昼拱着背翻了个身把樊余淮压在身下,毛乎乎的脑袋蹭樊余淮。
“喜欢不喜欢——?”
樊余淮胸口微微起伏,揉着他发间的圆耳朵,“嗯。”
他看着这样的秦不昼,总会不由想起他的小奶猫。
仿佛那满身奶骚味的小家伙,一夜之间长出了尖牙利爪和鬃毛,变成了比自己还要强壮的模样。
秦不昼被他摸的舒服,忍不住肉垫按着樊余淮的手腕啃了他脖颈和胸膛几口,然后接着把耳朵蹭到他掌心里,撒娇般黏糊糊的说,“喜欢就都是你的了,因为这些是我的。我是你的。”
樊余淮接着揉,一面含笑说:“我也是你的。”
他们早已经在一起了,他们属于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