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说一句就被当头喝一句,多说多错,众人赶紧低下头来,不敢接话,都怕殃及自己。
齐侯见大司空终于不说话了,便说:“行了,传匽先生进殿,给大家认识认识。”
齐侯吩咐完,很快就有寺人跑出去传话,匽尚一身简洁的素袍子,很快走了进来,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匽尚脸上再不是皮/包/骨头的样子,虽然还是显得有些瘦,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丰盛俊朗,器宇不凡,虽然冷淡,但是非常冷静,气定神闲,不卑不亢的走了进来。
匽尚很快拜下,说:“小民匽尚拜见君上,拜见各位大夫。”
齐侯说:“匽先生,快把你的水利图拿出来,让众卿掌掌眼。”
匽尚恭敬的将一沓子简牍呈上来,寺人很快将简牍分散开,卿大夫们人手一份,将简牍一展开,上面画的密密麻麻都是线条,那是匽尚初步设计的齐国全面的水利图。
吴纠早就看过了,不过看过的是简练版本,这是比较精细的版本,毕竟要在朝议上观摩。
吴纠是不懂水利的,看不出所以然来,就听到旁边的东郭牙惊讶的叹息了一声,旁边的大夫们也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水利图,齐侯没有说话,就让他们私底下讨论。
召忽见东郭牙面露惊讶之色,便说:“大牙,你做什么呢,要打喷嚏么?”
东郭牙无奈的说:“中大夫说笑了,东郭只是在惊讶这匽尚的才华。”
吴纠侧头说:“东郭师傅,此话何讲?”
东郭牙说:“大司徒您看看,这张水利图,画的极为详细,说实在的,东郭在入齐之前,什么苦工都做过,也曾经做过修水渠的工匠,见过一些水利图,但是没有一个像这张一般,详细、精准,而且……”
东郭牙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着殿上站着的匽尚,似乎在观察匽尚的侧容,召忽见东郭牙盯着匽尚出神,心里感觉怪怪的,就想要挥手晃醒东郭牙,不过被吴纠制止了。
吴纠可想起来了,东郭牙是个心理方面的专/家,能从人的举止神态看出这个人的性/情,甚至是想要做的事情。
东郭牙观察了一阵,吴纠都有些着急了,轻声说:“东郭师傅,而且什么?”
东郭牙这才回神儿,轻声说:“而且心思细的让人可怖。”
召忽皱眉说:“心思细,还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