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可听不出来他们在“对暗语”,只是越听越觉得这个公子纠实在粗鄙,两个美人就把他给对付了,实在粗鄙不堪。
齐侯说:“寡君自然一言九鼎,二哥可以把见教给大家说说了。”
吴纠恭恭敬敬有行一礼,这才慢悠悠的说:“纠觉得,这一仗不是可免则免,而是绝对不能打。”
他这一说,就得罪了高子和国子,高子国子立刻侧目去看吴纠,心里想着果然扶持对了人,当初没有把宝压在公子纠身上,公子纠气量太小,没有远见,实在不是什么成大器的人。
高子国子立刻闭目,似乎都不屑的再听,高子甚至还冷冷一哼,哂笑了一声。
吴纠当然看到了两位监国的态度,但是他自己的态度仍然不卑不亢,既不能显得卑微懦弱,也不能趾高气昂。
齐侯听了则是眯了眯眼睛,上辈子,攻打鲁国的事情,只有鲍叔牙站出来极力反对,其他人都非常赞成,大家心里全都装着春秋大梦,想要并吞鲁国,但是决计想不到,他们竟然铩羽而归,长勺之战竟成为他齐侯霸主的一大耻辱!
齐侯只是笑了笑,伸手支着下巴,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倒要看看这个公子纠,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瞎打瞎撞。
齐侯说:“二哥继续说。”
吴纠说:“纠之所以说不可攻打鲁国,其实有四点。”
他说着,举起食指,说:“其一,君上刚刚登基,朝中乱贼无知的党羽众多未剪,恐怕这些人会用‘劳民伤财,大兴兵戈’来制造舆论,影响君上的国中地位。”
吴纠说着,高子和国子仍然闭目不理,而公孙隰朋立刻皱起眉来,似乎已经开始认真倾听了。
吴纠又举起食指和中指,说:“其二,虽然鲁国的疆域和兵力,和齐国对比起来,都属于劣势,但是鲁国是宗邦,最早册封的诸侯国,礼仪之邦,鲁国的百姓,也都是礼仪为尚,懂得忠义之心,注重自己的土地信仰。君上在时水大败鲁军,如今再战,鲁国肯定也要考虑,这一战是否就是复国并吞之战。此战对于君上来说,不过是扩张领土,宣扬国威的一战,而对于鲁国的百姓来说,则是报仇雪恨,守卫家园的一战,请君上三思,齐军和鲁军在这样的情况下,哪一军会拼死血战?”
他这样一说完,公孙隰朋眼里露出一丝惊讶,高子和国子不由得也睁开了眼睛,纷纷看向吴纠。
吴纠表情仍然是淡淡的,一直拱着手,特别的有理有度。
齐侯笑着说:“好好,二哥请再说。”
吴纠继续说:“君上若一定要打这一仗,也不是不能赢。但是定要做到这三四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