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霄便摆了摆手,算是答应了裴芸的这句话,转而扭过头,将沈清喻也拉了起来,一面道:“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裴芸终于露出了些微笑来,道:“请便。”
沈清喻跟着岳霄出了议事堂,心中隐隐约约地大概明白了方才这一番交谈之中裴芸的意思了,可他却不知道裴芸为何要将他也喊到这地方来。
岳霄早与他说过,他父亲在世时便希望他能够早日继承家业,可他一向玩心颇重,也不愿为规矩束缚,故而一直不肯继承庄主之位。方才裴芸那一番话,无非便是用此事来逼迫岳霄,告诉岳霄若他不愿接手庄主的位置,她与江延就绝不许岳霄插手沈家之事。
沈清喻不想让岳霄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事已至此,他甚至已开始思考起其他东山再起的办法,正是胡思乱想之际,岳霄将他拉到了无人之处,见他神色如此,心中大抵也已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便开口道:“你不必乱想,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
沈清喻微微蹙眉,道:“我知你不愿如此……”
岳霄却摇首。
“数年前我虽不愿如此,如今却不同了。”岳霄说,“当初我说要带你出关时,便已想好了要怎么做。”
沈清喻便怔然片刻,方低声道:“是我亏欠你太多。”
岳霄便凑上去,笑嘻嘻地与他说:“那你背上的伤——”
他话音方落,便见沈清喻的耳尖猛地蹿了红,还倒退几步,强装镇定,道:“我自己处理便好。”
岳霄很是失望:“没得商量吗?”
沈清喻下意识便道:“当然没得商量……”
他语调一顿,心想不对啊,这种事难道还能商量?他又退了一步,一下竟连脸上都微微泛起红来,他自己显然也察觉到了脸上发热,还觉得不好意思,便一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沈清喻言毕转头就跑,岳霄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发笑。
他站在院中,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却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何人。
二人静默站了片刻,他方听得江延在他身后开口:“你全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