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骏一笑,果真似有所思。
齐钰也在尽力回想,方才一时情急差点被带歪了,他是不能证明睡着之后太子身在何处,可他夜里是睡了,客栈里还有没睡的人啊!
齐钰想清楚之后豁然开朗,胸.脯挺得高高的,对捕快道:“不会是我夫君所为,也许我作证没什么说服力,客栈里一直有伙计在,他若是出门,必会被发现,只要向他们问一问,就知道我夫君有没有去县衙了!”
捕快一想的确是这个理,便找来伙计当场询问,伙计很肯定地道:“当然没有。这两位客人昨夜进房之后都未出来,今晨才出来用饭,怎么可能离开客栈,跑去县衙?”
伙计收了江禾的银票,江禾嘱他注意齐钰这间房的动静,万一要什么东西,也能马上备好,伙计一直留意着呢。
捕快仍不大相信:“那会不会是从房里的窗户溜出去?”
伙计笑道:“捕快大人,劳烦您亲自去看一看,看看您就知道了。”
捕快闻言,来到齐钰他们住的房间,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这间房逼仄,窗户做得尤其窄小,就算是瘦矮的孩童勉强爬出去也很艰难,更何况他们怀疑的这个人,身材高大。
捕快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窗户,证实窗棂完好,窗台上没有脚印,亦没有被弄坏的痕迹,看来通过窗户溜出去亦是不可能的。
捕快道:“那会不会人出去了,伙计却没看到?”
齐钰生气地道:“为何伙计就是没看到,那狱卒看见我夫君了,也有可能是看花了眼啊。”
捕快被呛得说不出话。
一直在沉思的慕容骏忽道:“一更天,隔壁女子咳了三声,男子骂了她。二更天,男子摔下了床,他俩小吵了一架。三更天……”
齐钰眼睛一亮:“阿骏,原来你都听见了?”
客栈房间墙皮薄,有点动静都能听见,昨夜江禾在他们一边的隔壁,另一边据他推测是一对热情.如火的夫妻,慕容骏若听见了他们几更天时的动静,不就代表他没有出屋?!
齐钰道:“伙计,我们隔壁的人还在吗,可否请他们出来作证?”
幸好隔壁那对还在住,伙计忙不迭去敲门,把人请出来,得知与命案有关,夫妻俩都懵圈了,弄清楚状况之后,虽有些不好意思,仍证实了慕容骏所言。
这对夫妻一晚上都有对话,慕容骏记得十分清楚,那就不可能离开客栈去县衙杀人。
捕快算是服了,无奈地对齐钰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夫君还不是嫌犯,县令大人只是请他过去问个话总可以吧。”
“不可以!”齐钰护夫心切,连忙道:“我夫君如今已有人证,他既不是嫌犯,狱卒为何要指认他,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夫君,匆匆去县衙会不会不安全。”
齐钰这会儿担心狱卒是不是被收买,受人指使了。
捕快被磨得没脾气了,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齐钰看向慕容骏,慕容骏眼见甜甜为了他出面怼捕快,又一口一个夫君地叫着,慕容骏心里舒坦,一笑道:“让县令滚过来见我。”
捕快惊疑不定,慕容骏命江禾与捕快一起走一趟,江禾就等着这一刻呢,雄赳赳气昂昂小跑着去了,没多久,一个身着大红官袍,留了山羊胡的老头一路狂奔,真的“滚”了进来,边哭嚎道:“皇皇皇皇上,臣有罪,臣真不知是您啊!”
他这一嚎,客栈里的住客、伙计还有那对夫妻都明白过来,下饺子似地跪下,原来这位被冤枉的男子竟是皇帝??
千叶县令胡廉成快哭死了,不过就是死了个小偷小盗,狱卒报过来时他没怎么放在心上,只让捕快按规矩办事,至今都没想清楚怎会把微服的皇帝牵扯进来的。
胡廉成心惊胆战地跪着,慕容骏看了他一眼,道:“朕没杀赵武。”
“是!”胡廉成赶紧磕头,“臣没有约束好下属,差点令皇上蒙受不白之冤。”
皇上杀了赵武?呸,别给赵武脸上贴金了,皇上根本犯不着!
慕容骏道:“朕叫你来,是叫你看清楚,朕没杀赵武,是有证据的。”
“是是是!”胡廉成赶紧应道,“皇上有多方人证,的确不够成嫌疑。”
“胡廉成,你历年政绩不错,捉拿真凶是你份内之事,朕本不想管,只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