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死都不肯说遗诏在哪儿,爷只能把他关在慎刑司里熬着。一日找不到遗诏,朕一日都不能安心。”
“那你是怀疑遗诏在十四爷那儿?”苏伟问道。
“不在允禵手里,也必与他相关。梁九功说了,若朕做了不该做的事,朕不仅保不住你,也保不住皇位。能如此威逼爷的,除了允禩,就是允禵了。但皇阿玛不会信任允禩的。他此前,把允禵送往边关,说不定也是早做了这种打算。”
苏伟皱着眉思索着,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有顾问行那一手还不够,先帝竟然临死还不忘他这么一个太监。
“现在边关不平静,罗卜藏丹津已经在蠢蠢欲动了。青海要是乱了,朕能相信的,除了允禵就是年羹尧。允禵之前突然离开青海,虽然后又回去了,但爷不能不疑心他。我没办法全然相信允禵,就只能偏重年羹尧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暂不处置郃阳一案的缘由。年羹尧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苏伟此时已经顾不上屁股疼了,盘腿坐在褥子上。
他还是不能相信,“我就是再受你宠爱,我也就是个太监,康熙爷到底担心什么?他要是觉得,你会为了一个太监,重蹈前明之祸,那他为什么要传位给你?他都能留下遗诏了,直接传位给十四爷不就行了?”
“皇阿玛去世前说过了,允禵还太年轻,做事有些冲动。”胤禛微微垂下头,“说到底,皇阿玛就是不想让我随心所欲,怕我做出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来。”
“你能做什么事啊?”
“梁九功说,只要君仍是君,奴才永远是奴才,那份遗诏就永远不会面世。”
“可我就是奴才啊,”苏伟眨巴眨巴眼睛,瞬间,一个荒谬的想法窜进了他的脑子。
“你,你不会是想,是想……”
胤禛仍然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你疯了吧!”
苏公公瞪大双眼,“这不行的!我会被那些言官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的!”
“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