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侍卫单独拉到了一旁,银亮的刀光随之一闪,冯进朝顿时大叫道,“住手!住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侍卫在库魁的示意下停了手,孩子又被带回了母亲身边。
苏伟直起身,懒洋洋地道,“冯公公,你可别考验咱家的耐性。咱家知道,你们冯家人丁单薄,你为了这个孩子几乎把命搭进去。咱家不是那种没有人情味儿的人,也不乐意平白毁去别人的幸福。但是,咱家可不是专干亏本买卖的蠢货,这笔生意要是没有赚头,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了……”
冯进朝脸色苍白,一头冷汗,听了苏伟的话,只频频点头,“小的知道了,小的明白了,小的绝不敢再跟苏公公耍心眼了。”
苏伟欣慰地点点头,冯进朝继续道,“只是,侧福晋的事儿,您也别怪小的说不清楚,实在是小的也一头雾水啊。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贝勒爷不怎么往后院去。就是前一阵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对侧福晋热络起来了。在承恩园时,常跟侧福晋在花园过夜,也不让奴才跟着伺候,院子外头都有人把守着,小的想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但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侧福晋就开始不对劲起来了,天天神神叨叨的,精神变得奇差。我去接过几次侧福晋,她好像很怕到花园去的样子,还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的。回到王府这些天也是,贝勒爷常把侧福晋叫到前院去,而且还吩咐说,侧福晋要休养身体,不许旁人打扰,也不许随意出门。”
苏伟站起身,眉头深锁,在原地逡巡了片刻,转头对冯进朝道,“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绣香一面。”
“这,”冯进朝面露难色,“侧福晋那儿看得很紧啊,小的怕——”
苏伟眉毛一拧,冯进朝当即咽下了一肚子的推脱之词,“是,小的回去想办法,一定尽快安排。”
“嗯,”苏伟蹭了蹭鼻头,慢慢吐出口气,“你这处院子倒是个好地方,有消息就传到这儿来吧,我会派人盯着的。”
“是,”冯进朝低头。
苏伟走到冯进朝身前,放轻了嗓音,“至于你的家眷——”
冯进朝抬起头,苏伟弯了弯唇角,“你也别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咱们合作的时间还不长。”
“苏公公!”
“诶,”苏伟打断冯进朝的恳求,“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她们的,我会给她们找个妥帖的地方安置,让人好生照顾,每月再让人带你去看她们一次。只要你办事牢靠,就算哪天折进去了,也不用担心她们母子的生活,我会保她们一辈子吃用无忧。当然,如果哪天你立了大功,一朝改头换面,带着妻子、孩子远离是非,平稳一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伟的最后一句话许是真的打动了冯进朝,后者抿了抿唇,坚定了神色,拱手下拜道,“小的一定听从苏公公的吩咐,全心全意为雍亲王办事!”
傍晚,东花园
钮祜禄氏与诗玥相携在花园里散步,石子路两旁铺了层厚厚的秋叶,金黄的色泽映在夕阳的余晖下,透着几丝温暖和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