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鼐沉默了片刻,与恩绰对视了一眼,暗叹了口气上前道,“奴才有过在先,自当领罚。但奴才对王爷的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还请苏公公代为转达。”
苏伟木着脸点了点头,傅鼐卸去官帽、官服、佩刀,与恩绰一起往刑房走去。
“慢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两人,张保弓着身子推开暗房的门,四阿哥缓步而入,“傅鼐不能打。”
苏伟抬起头看了看四阿哥,呆了半天才想起身行礼,被四阿哥一把按住。
“去猎园巡视的王府护卫,被几个刺客装扮的管事劝酒,才导致巡视不当。傅鼐一直跟在本王身边,这件事他虽有错,但也是不知者不罪。更何况,傅鼐清剿了猎园的刺客,还抓住了几个活口,也算功过相抵了。”
傅鼐闻言,连忙下跪道,“是奴才疏忽渎职了,苏公公罚的不错,还请王爷降罪于奴才吧。”
“行了,”四阿哥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苏伟,又抬起头对众人道,“这一次也是给整个雍亲王府一个教训,尔等日后务必尽忠职守,小心谨慎,再有疏忽大意之时,本王决不轻饶。”
“奴才等谨遵教诲,谢王爷宽恕之恩,”一屋子除了苏伟以外,俱都下跪行礼,四阿哥看了他一眼,好笑地叹了口气。
张保见状,起身后便示意众人尾随自己而出,留下王爷与苏公公独处。
暗房里没了旁人,苏伟兀自垂着脑袋不说话。
四阿哥扬起嘴角,拉着他的手微微用力道,“怎么了?傅鼐跟了爷这么多年,不可能是天地会的人的。你就是不放心,也不能上来就打啊。这王府里的奴才要是真的都从这暗房里过一遭,那明天谁伺候爷啊?”
“我伺候你,”苏伟还是低着头,闷着嗓子答道。
四阿哥略一怔愣,抿起唇角,将人搂到怀里,“爷答应你,以后再遇到危险,爷决不再把你扔下。咱们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好不好?”
“不好,”苏伟拿额头抵着四阿哥的肩膀,遇刺的事已经过去五天,他还能从四阿哥的身上闻到一股子血腥气。
四阿哥轻声一笑,拍了拍苏伟的背道,“那咱们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带着一大帮的侍卫。只在王府时,咱们两个独自呆着,好不好?”
“不好,”苏伟鼓着腮帮子,拿手戳了戳四阿哥的腰,被四阿哥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