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放心吧,爵位的事儿,弟弟没放在心上,”胤祥面上很是平和,“之前弟弟一时冲动,犯下大过,在行宫是早做好准备了。如今能好好的回到京城,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四阿哥抿着唇角,点了点头,视线落到十三阿哥的腿上,“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我之前听苏培盛提起,似乎伤的很重?”
“四哥放心吧,”十三阿哥一手敲了敲膝盖,“在行宫调养了这么久,已是基本无碍了。只是天气不好时,会略微酸痛,不耽误什么事儿的。”
四阿哥轻吐了口气,看向十三阿哥的眼神带了些许严厉,“这一回,你是做的太过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你还贵为皇子。皇阿玛没有多加追究,实在是对你的偏爱了。”
“胤祥知错了,”十三阿哥低了低头,“昨儿个面见皇阿玛时,胤祥也行礼请罪了。只是,皇阿玛似乎不太愿意见我。”
“近来朝中事忙,”四阿哥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你的岳丈又刚刚调任吏部,皇阿玛也怕朝中有闻风而动之人。你才刚刚回京,不好又卷进这些事中。”
“多谢四哥提醒,”十三阿哥抿了抿唇角,“胤祥在行宫这些时日,多亏四哥看顾着阿哥所,兆佳氏也跟弟弟提起了。之前得知四嫂有孕,弟弟苦思良久,也没什么好送的。只好在盛京慈恩寺求了一尊观音像,回来的路上以四哥的名义在各地设了粥棚药铺,算是为四哥、四嫂和小子侄们积德行善了,”说着,让邓玉捧了一尊观音像和一本单册进到屋内。
“你的用心,四哥记下了,”四阿哥让苏伟收了礼物,苏伟心下明白,比起观音像,那一册为雍亲王在民间广扬善名的粥棚药铺是着实费了工夫的。怪不得,在现代历史中,雍正会那般看重怡亲王。
十三阿哥在庄子里住了下来,四阿哥特意派了雍亲王府的匠人为十三爷收拾府邸,又挑了得力的仆从护卫入十三爷府伺候,前后忙活了一个多月,总算帮衬着十三阿哥把府门立了起来,十三福晋也由此搬出了阿哥所。
好在,康熙爷对待儿子总不算小气,二十万两的安家费倒没有厚此薄彼,除此之外,四阿哥又私下里给十三爷添了五万两。早前,十三阿哥为四阿哥建粥棚药铺的花费倒是十好几倍地补了回来。
苏大公公这下可算明白,他们家四爷是藏着私房钱呢,那五万两都没过账,就直接交到了十三阿哥手上。
傍晚的卧房里,四阿哥哭笑不得地对着苏大公公气哄哄的后脑勺,“好了,别气了,爷把账本都交给你行不行?再说,爷也没有背着你藏银子,那些都是官员们私下里孝敬的,本就不好入账。”
“你还收人贿赂!”苏伟瞪着眼睛,转过身子,“你就不怕都察院奏你一本!太子、八阿哥那儿可都盯着呢!”
四阿哥咧嘴一笑,伸手把苏公公抱个满怀,“爷那可不算收人贿赂,官员行贿总是有所求的,爷从来不为银子替人办事儿。再说,你当二哥、胤禩都是两袖清风?官员巴结宗室,送银子不过是礼尚往来。你事事拒人于千里之外,连个敲门砖都不接,爷怎么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啊?”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官场从古至今都不是个干净地方,二十一世纪送礼卖人情都还是常态呢,在这大清朝他有什么好纠结的?
“那,”苏公公咬了咬手指头,“你收了多少?现在还剩多少了?”
“明儿个,爷让人拿账本给你看,”四阿哥抽出那手指,低头凑上去,“以后都让你管着,今晚听爷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