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贝勒爷请安,”年羹尧半跪于屋子当中,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四阿哥眉毛微挑,转头瞥了摇着尾巴的苏公公一眼,“起来吧,刚回京就见你递了帖子,爷也是这几日才倒出空来。”
年羹尧起身拱手道,“奴才知道贝勒爷近来事物繁忙,本不想登门打扰。但日前家父从湖广送了请安的信件,还捎了几桶鲜活的乌鳢来,奴才不敢耽误,才冒昧递了帖子。”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年老在外任差不宜,你回去嘱咐他,以后就不要在这些吃喝的小事上费心了。”
年羹尧闻言弓下身子道,“年家深受贝勒爷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只能在这些小事上略表心意,还望贝勒爷不要嫌弃。”
苏伟在四阿哥身后无声地撇撇嘴,抚了抚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
年羹尧走后,苏公公得意了,翘着小尾巴高兴了一整天。事实证明,那天他的下马威确实起了作用。无论年羹尧的实际心意是怎样,他这一趟就是来表忠心的,这说明此时的年家还不敢脱离四阿哥的庇护。最起码,年遐龄对四阿哥是绝对忠心的。
佟府
佟国维铁青着脸,负手站在窗前。
“大人,”门人姜明踌躇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如今刘大夫失踪,连家人都迁走了。基本可以肯定,公主的死没有那么简单。皇上现在虽然不追究,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将这件事捅出来,尤其是刘大夫背后的人。”
佟国维隆起眉心,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有人怕咱们佟佳氏挡路啊,是我疏忽了……”
姜明凝眉思索片刻,压低声音道,“大人以为是谁?虽然朝中与咱们府上有过节的人不少,但敢对公主下手,使出如此狠厉手段的人却是不多了。”
“还能有谁,”佟国维露出一丝冷笑,“如今朝廷内外皆无大事,争执最激烈的就是储位人选了。索额图、纳兰明珠都是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这时候不争一把,以后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大人的意思是?”姜明抬起头。
佟国维冷下脸,沉声吩咐道,“派人去给我查那个刘大夫的身家背景,他就算跑了也不可能一丝线索也无。”
“是,”姜明闻言立马俯身领命。
“还有,”佟国维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子,目透微寒,“给我派人盯着四贝勒府,四阿哥扣着那个丫头,尚不知在打什么主意。若是他想在皇上面前表表功,咱们也得有提前有动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