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银柳不知该如何宽慰。
惠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本宫在后宫沉浮多年,这些小女儿家的心思早就不该有了。皇上想我做个安分守己,打理宫事的工具,本宫就暂如他的意。不过,想用妃子与皇子压制我,也不看看,四妃里,还有谁一如当初?”
正三所
圣上八月北巡,四阿哥照例在随扈名单中,正三所的准备工作一如往年,却又有些地方微微不同。
七月十八,装箱的玉碗被打碎,库房的小夏子挨了二十板子被逐出正三所。
七月二十一,内务府给四阿哥送来的衣服被划破,跑腿的小恒子被贬到射猎场马房。
七月二十五,前院东厢房的太监郑千喜在睡梦中心悸发作,窒息而亡。
一连串的小事故压在正三所众小太监的心里,好像逐渐燃到尽头的火药引线,只待爆发。
傍晚,李英拎着食盒进了苏伟的屋子,不当班的苏公公正在屋里一一二二地锻炼。小英子见怪不怪地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却被一只硕大的死老鼠惊得大叫一声。
“又怎么了?”苏伟抻抻懒腰,走到桌边一看,“没事儿,去换一份吧。”
李英看看苏伟,眉头皱了皱,想说什么又张不开口,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拎着食盒出了房门。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打小夏子出事,院子里的小太监看苏公公的眼神就越来越不对劲儿。这几天,苏公公的房前不是被扔了毒死的老鼠,就是丢着成串的毛虫,反正是怎么恶心怎么来。
李英也不理解,为什么突然间,自家二师父就和刘裕拉起的队伍杠上了。而近来接连的事故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东一所
何舟进了大阿哥书房,躬身道,“主子,千喜儿的尸体被提早运出了宫,奴才没能查到是否人为。”
大阿哥叹了口气,“胤禛的手段当真凌厉,以往我是小看他了。这份胆魄,皇子中几个人能有?”
“主子,”何舟上前一步道,“未必就是四阿哥干的,奴才听小任子说,近来四阿哥的贴身太监刘裕和苏培盛顶上了。刘裕在四阿哥身边多年,虽是贴身太监却一直被压得死死的。这回四阿哥得了二格格,刘裕就活络了,开始往后院走动,还拉了一帮小太监想拽苏培盛下马。正巧,出事儿的几个小太监都是刘裕笼络的对象,想是那苏公公为了维护自己的势力,暗中动的手脚。”
“又是苏培盛?”大阿哥皱了皱眉,“若不是胤禛动的手那就最好了,你还是告诉咱们的人小心点儿,若是被人一锅端了,以后再想往正三所插人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