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对吧!我要报警!我一定要报警!”丈夫拿起手机的手都颤抖着,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的邻居会变成如今模样。
温玉雨表情非常冷静,甚至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先生,当事人昏迷不醒。你就算报警,警察也不会抓我的。”等到许文修醒来,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许文修也能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更不会让警察抓他。
“我妻子目睹了全过程,我有人证。”丈夫一把搂住妻子,寻求相同阵营,气急败坏道。
“但你妻子有抑郁症,最近应该还出现了轻微妄想症吧?”温玉雨嘴唇微勾。他相信,只要听到许文修身体里出现黑色乱码,男人就一定会知道自己妻子的话作不得真。
哪怕有一半是真的,可警察未必会把一个有妄想症的女人的话作为呈堂证供。
丈夫果然被温玉雨的话哽住了。他想了好一会儿,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温玉雨适时解围,“其实你也没必要担心我逃跑。这救护车是我叫的。伤也在医院留底了。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病房里。我们等当事人醒来再谈,如何?”
丈夫沉默。
妻子小声地在丈夫耳边说,“他的衣服没换。”
耳朵灵敏的温玉雨知道已经说动对方一大半了,“我想,没什么比当事人亲自处理这事更好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一直在这里。”丈夫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该管太多。若直系亲属还好,可他不过是许文修的一个邻居。他唯一能保证的,就只有这个犯人不会逃跑。
“我当然不会跑。我可是为他而来的。”温玉雨故意牵起许文修那只包着绷带的手,露出暧昧的笑容,“我们可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呢。他可爱惨我这样对他了。”
听到这话,丈夫难免露出了一个便秘般的表情。真想不到,人模人样的许文修竟然有这样的爱好?
可随即他就把这个念头给抛诸脑后。许文修如今昏迷在床,不是嫌疑人上下嘴皮子动几下就可以污蔑得来的。
丈夫是趁着午休时间过来,下午还要上班。见没有别的可以说的,便带着妻子离开了。只是离开前,他去了前台问有关许文修的事情。得知病房钱是温玉雨出的,并且如温玉雨所说那般的确一直陪在房里,他到底安心了不少。
温玉雨倒不怎么担心其他后续。毕竟只要许文修醒过来,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他的内心很疲惫。但世界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刚从外面吃了个午饭回来,温玉雨就看到好几个身高体壮的肌肉大汉拉着横幅叫嚣着要医院赔钱。这几个医闹的人选了一个非常巧妙的位置,刚好就挡住了两辆移动病床和手术室之间。生命垂危的病人就这样被硬生生延误了治疗时间。
然而这几个医闹的人非但不让道,还刻意地挡住病人的路。
几名护士往那边推,医闹的大汉就往哪边挡,而另一边的医生既着急病人,又要担心大汉手里的刀,无助得满头大汉。像老鹰抓小鸡似的相互对持,只是代价是生命罢了。
温玉雨往楼上的病房倒不用经过他们,直接搭电梯就可以了。但他看到四周那些举着手机的人,莫名感到一阵心凉。
这些人,有的是住院的病人家属,有的是前来看病的病人,多多少少都和医院有些联系。这么多个围观的人,比医闹多了三四倍的数量,哪怕每人抄起一把椅子围上去,都能给病人开出一条通往手术室的道路。
然而,在医生手足无措的时候,在护士千方百计想要穿过医闹人群的时候,他们拿着手机,围观这一场闹剧,口齿清晰地陈述现在发生事情。然后发送到朋友圈或网络上,只为多几个人关注点赞自己。那配音的每一个字都该念作‘吃人’。
温玉雨觉得很难受,他决定做点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事情。
医闹的人有五个。全是高大身壮的肌肉汉子。温玉雨才走到他们身旁,就发现自己已经比对方矮了将近两个头。
“小奶娃,怎么?要和我们讲道理吗?”肌肉壮汉对温玉雨露出一个凶残的笑容。温玉雨侧头躲了一下,不想闻到对方喷过来的口气。
没有心情听那些废话,不等对方在说话,温玉雨抬手一下打在对方的脖子上。看着非常轻松的一下,像给对方挠痒痒一般,然而肌肉壮汉竟然就倒在了地上。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那些围观的人惊呼厉害。几个医闹的人相互对视一眼,显然是在想怎么办。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流氓,瞧见温玉雨这一手,便晓得对方是个练家子。
不等几人开口,温玉雨就有些不耐烦了,“放心吧,我还有点钱。”
“还能给你们看个脑子。”
四周的人都还在懵着时,温玉雨便又一个手刀,再次劈晕了一个人。剩余三个都还没想好要不要打,便想要先拉开距离,其中一个却恰好在温玉雨手臂范围内,被温玉雨抓住了衣领。
原以为温玉雨会是个没有力气的,肌肉大汉却意外地被对方拉得一个凌冽,连衣领都撕出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