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修对温玉雨还有别的想法，因此不会急迫地翻开最后一层底牌。

系统不同于人类。人类可以通过脑部来延续剩下的话语，但只要不说出来，系统便无法判定。这是许文修知晓的系统缺失之一。

听到许文修的话，温玉雨的瞳孔只放大了一瞬，便随即冷静了下来。

“想诈我？”温玉雨嘴角微勾，带着明显的嘲讽。

只要不说出最后的几个字，谁又知道许文修是不是真的猜出来。

但许文修知道温玉雨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话，所以方才温玉雨的瞳孔才会有一瞬间变化。身体往往会出卖思想。越是掩藏得深，便代表自己越在意，被提及时越是容易出卖自己。

若是当真不在意，温玉雨连一刻瞳孔都不会放大。可温玉雨最大的秘密便是这个。

可，温玉雨又极快地掩藏起来。

因为系统的判定，因为许文修的从容不迫。他绝不能露出半分胆怯，否则就会受制于人，失去自由。

温玉雨这边千回万转，那边的许文修也不是完全从容。

这般极端自信又危险，却出现在拥有着天使般面容的温玉雨身上。聪明、敏捷、危险、这样的矛盾又这样的融合。许文修越发欲罢不能。

这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许文修的呼吸略微急促，有些手痒。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好好打一场了。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调整过呼吸，许文修给了温玉雨一个肯定的回答：“是的。”

第52章 我们无话可说

温玉雨并不相信许文修的回答。只是信和不信，有时候并不那么重要。

相比起那些，更重要的是两人的共识。

只是相对性地，温玉雨在明知道许文修紧握着他的致命点——穿越者身份的情况下，对许文修自然无法像刚才那般粗鲁。

温玉雨的左手随意收起手上的瑞士军刀，并装作随意地问道：“你知道了多少？”

许文修依旧靠在墙壁上，没有移动半分，可原先那装模做样的气质均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又略带危险的气息。温玉雨相信，这才是真正的许文修。

许文修倒是真的随意地回答，“该知道的都大概。你为何而来不能说。什么时候走，你不知道。其实某种程度上，我们无话可说。”

“……”温玉雨惊讶于许文修的话，最后又不得不承认地点点头，“你是对的。”

两人在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达成了共识。

话风一转，温玉雨反过来问道：“那你……是不是又不能说呢？”

温玉雨实在很在意许文修的真实身份。但从他们刚才的对话里，已经暴露了许多问题。

第一，许文修大概地知道系统或是穿越者的存在。

毕竟人偶成精、人设、以及许文修特殊的眼睛、经历过生死战场般的身手，各种各样，都将许文修指向了穿越者的身份。

只有系统兑换的珍稀道具，才能让许文修拥有一双特殊的瞳孔。只有经历过多个世界，刻进灵魂深处的危机，才能让许文修有如今的身手。

第二、许文修极有可能就是一个穿越者，或曾经穿越者。

毕竟许文修身上有AI保护系统，这实在无法否认他和系统之间存在过的关系。由于许文修的话语，已经可以相对地排除任务目标这一个选项。被保护者极少情况会知晓AI系统，并且许文修的AI保护系统被修改成可以危害生命，实在不像一个被保护着该有的代码。

那么剩余的，便是穿越者这么一个身份。

只是温玉雨无法确定，许文修究竟是发生了事故，还是完成了穿越任务后，洗去自身记忆？才导致许文修的AI保护系统被修改，身上没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