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严墨戟惊讶的是,这个年轻男子的相貌颇为熟悉,仔细看去,竟然与他每日在铜镜中看到的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比起严墨戟的温和,他的气质更加成熟。
严墨戟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身份。
——这就是原身所剩无几至亲之一的嫡亲兄长,武哥的那个“严师兄”?
——他怎么会在齐王府?
纪明武也瞧见了他,主动点点头,行礼问好:“严师兄,许久不见。”
那位严师兄目光颇为不善地看他一眼,没有理他,反倒是疾步冲过来,走到严墨戟面前,又忍住没有太靠近,只拿着欣喜的目光看着严墨戟,上下端详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阿戟,你还记得我吗?”
严墨戟之前从纪明武那里得知,严家他这代只有两个嫡子,分别是原身、还有原身那位严师兄。
原身的儿时记忆支离破碎,其中倒也有和一个比他大了几岁的男孩一同玩耍的经历,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兄长了。
只是严墨戟毕竟不是原身,无法感同身受地代入原身的情感,无法像眼前这人一样激动,只能沉默着点点头。
严师兄以为严墨戟一时不信,连忙从衣袖中摸出了一块玲珑圆润的墨玉,递给严墨戟:“阿戟,你看。”
严墨戟接过来,只见这块墨玉与原身保留下来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表面光滑无比,不像原身那块为了躲避人牙子和乔家人,藏在各种位置,已经有了不少划痕。
仔细看去,这块墨玉上篆刻的不是原身的“戟”图案,而是一把锋锐的“剑”。
墨玉刻剑,按照严家的取名来看,自己这位兄长的名字正是“严墨剑”。
严墨戟沉默了一下,心里五味陈杂,将墨玉递还给严墨剑,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了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墨玉,给了这位兄长。
严墨剑手里握着这还带着暖暖体温的墨玉,手指轻轻摩挲着墨玉上的那些细微划痕,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歉疚。
无言了片刻,严墨剑把墨玉还给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弟弟,侧身让开路,请严墨戟过去:“来坐下吧,阿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