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娘子微微低了下头,眸中神色在黯然与痛恨中翻滚了半晌,再抬起头时,微微叹了口气:“他也是自作自受。”
严墨戟宽慰她:“我也只是知会你一声,谁叫他屡次撞到咱们手里呢。”
“自从门派解散后,奴家便觉得他有些心术不正。没想到竟然做起了山贼,枉费当初宗门的教导。”吴娘子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又笑了起来,“说起来,奴家和他,跟东家还真是有缘。”
严墨戟有些疑惑:“什么?”
“东家可还记得奴家曾说过,被那人抛弃时,是路过一位侠客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吴娘子微微有些胖了的脸庞笑起来已有些鱼尾纹,“那位侠客东家可猜得到是谁?”
严墨戟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一个可能,惊讶地问:“难道是武哥?”
吴娘子笑着点点头:“对。”
这还确实真是有缘啊!
严墨戟心里盘算了一下,两年多之前,武哥差不多应该是刚从苌雁山一战中幸存,得了他那位严师兄的托付,往小镇上返回的路上。
估计就是在这期间恰好途径吴娘子遭难的地方,仗义出手救下了吴娘子。
严墨戟感慨了一下,脸上也带上了笑意,看着吴娘子:“你倒是瞒到现在才告诉我。”
吴娘子听得出东家只是调侃、并非真的恼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奴家最初得知时便想告知东家来着,只是恩公不许,奴家也不敢违逆。”
严墨戟当然知道以前的武哥捂着小马甲不肯放,所以也只是笑了笑,看吴娘子似乎已经不在萦怀,便放心离开了。
吴娘子看着东家的身影消失,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来,过了半晌轻轻叹口气。
——如今这好日子过多了,自己却还没完全放下。
——听闻那人恶有恶报,自己竟然也无甚痛快的心思,只觉得有些低落,又有些轻松。
早些年也曾经夫妻恩爱过,只是大难临头,到底还是暴露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