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舍不得他,可是又不肯说出挽留的话。说一句让他别走真的就那么难么。
梁屿更气的人其实是自己。他能猜到谢潮声的决定,他们的爱情和他的未来相比,几乎没有任何胜算。所以他老早拒绝了父亲关于出国的提议,并且早就决定好了以后都会陪着谢潮声。
至于为什么还要骗谢潮声这么一遭,纯粹是想到当初某些不好的回忆,所以他想让谢潮声也体会一下被爱人抛下的痛苦。
一人一回,很公平。
尽管现在难过得掉眼泪的还是他自己。
梁屿走了没几天,谢潮声的外派也结束了。他将行李打包好率先寄回去一部分,剩下的都是梁屿没带走的东西,衣服、鞋子、书籍,还有他用惯的雨伞、暖水袋、充电宝等零碎物件。
谢潮声把这些东西通通收进行李箱,最后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离开了他们住了三年的出租屋。走的时候并非毫无留恋,只是梁屿不在身边,他更加不敢逗留,只能逃也似的离开这座城市。
寄回去的行李送达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要早,他人还在车上,已经收到已签收的提示。以为是菜鸟驿站帮忙收的快递,他便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等他回到他们的小窝,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谢潮声用钥匙开了门,准备迎接满室的黑暗与扑面的灰尘。
开门后刺眼的亮光让他瞬间僵在门口,谢潮声有那么几秒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家里遭了贼。
但弥漫在空气中的清新剂味道、室内家具纤尘不染的表面、沙发旁边格外眼熟的行李、以及茶几上的白玉花瓶、包括花瓶里盛放的百合花,这一切迹象都反常得近乎诡异。
卧室门是关着的。谢潮声注意到这一点后,立即走向卧室,拧动门把手时手心微微出了汗。
他不敢说自己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