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天谢潮声被陈孟叫出去了,谢潮声坦白要过去梁音迟那边,项目有些细节需要交接。梁屿没说什么,只让他给梁音迟带个好。
回来后谢潮声脸色和平常一样,他说起梁音迟的女儿,说她很漂亮,说梁音迟总算如愿了。语气很平静,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拍毕业照,天气原本就炎热,树上的知了更是叫得人心烦意乱。
冗长的集体照环节总算结束,梁屿拉着谢潮声,想拍他们俩的单独合照。
学校里挤满了人,到处都有人在拍照。他拽着谢潮声绕了大半个校园,去到人流量比较少的林荫道上。
谢潮声这天有些心不在焉,梁屿看出来了,他没有问。他隐约猜到谢潮声应该知道梁音迟的事了。
挽着谢潮声的胳膊,脑袋歪向他那边,拍照时梁屿努力扬起嘴角,尽量让这一刻自己的笑容灿烂无比。
校道上的参天大树挡不住毒辣的太阳光,聒噪的知了叫声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猛烈的阳光让梁屿有种要晕眩的错觉,他伸手挡在额前,树木罅隙间透进来的光交错成斑驳的光影。
梁屿蓦地想起曾经做的那个梦。那一个过于真实、走马观花地过完他和谢潮声纠缠的这些年的梦。
他鬼使神差地问谢潮声:“师母怎么没来?”
谢潮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不来,她今天没空。”他们昨天才见过,他拜托谢潮声去问梁音迟有没有空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梁屿说:“有空我再找师母拍一张。”
没过多久梁音迟出现了,她看到他跟谢潮声站在一块儿,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对上自己的目光,那笑容还加深了几分。
梁屿也笑了笑,松开挽着谢潮声的手,转身进了大礼堂。
和梦里如出一辙的场景,他有点分不清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