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潮声的动作极度迫切且不容反抗,亲吻的力度大得好像要从他嘴里嘬走一块肉。
梁屿浑身上下又变得光溜溜的,他被谢潮声粗暴的动作刺激得掉下泪来。可他早就习惯这样的疼痛,来自身心深处的渴望使他再度敞开身体,迎接即将离别的爱人。
走之前谢潮声亲了亲梁屿汗湿的额头,给他擦干净身体。而他自己则衣着完整,他把梁屿剥得精光,自己却只拉开了裤链。
梁屿被扒掉的衣服就在床上,被他们俩压在身下弄得皱巴巴的,冲撞时的汗水与体液通通留在上面。谢潮声把卷成一团的衣服从梁屿身下抽出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全都是梁屿的气息梁屿的味道。
梁屿红了脸,在谢潮声胳膊上挠了一下。谢潮声打开背囊,将那团衣服塞了进去,连那条用来擦身体的毛巾也没落下。
他说,我的东西拿齐了,我要走了。
梁屿红了眼眶,说哪有,你还漏了我。
谢潮声笑了,用力捶了捶胸膛,说胡说,你就在我心里。
高三的时间过得比想象中的快。梁屿照旧住宿,周末有时不回家,他就会过来他们的小窝待上一整天。
有时候他会在卧室的大床午睡,做混乱短促的梦。梦里有永远做不完的试卷,有刺目的红叉和成绩单,还有跟他一样麻木的同学与怎么也记不住模样的老师。
极偶尔的情况下他才会梦见谢潮声,醒过来后他通常会抱着膝盖发呆,梦里梦外的巨大落差几乎能把他吞没。他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能说服自己回到现实。
谢潮声有遵守约定和他互发短信,但有一次他在上课偷看谢潮声给他的回复,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叶老师把他叫去办公室,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谢潮声,说这个学生有多难教,高三了还敢谈恋爱,上课精神不济,也不知道晚上干嘛去了之类云云。
梁屿低着头不敢说话,耳朵却竖着仔细听电话里谢潮声说的话。
谢潮声再三表示一定会好好教育,让叶老师别气坏了身体。叶老师愁眉不展,说梁屿就是他教学生涯的瓶颈,偏偏这兔崽子只听谢潮声的话,弄得他老人家很是挫败。
哪有,我也很听您的话,梁屿插嘴道。
叶老师瞪了他一眼,梁屿识相地噤声了。谢潮声笑了笑,问叶老师能不能让他跟梁屿说几句。叶老师挥手示意梁屿接电话,梁屿关了免提,将手机贴到耳边,背过身,悄悄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