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可爱的粉红色拖鞋,在无声地提醒着他,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主人。梁屿不是不清楚,但他偏偏最擅长装傻充愣。
前男友对他的评价一点也没错,他真的很会装。
几个星期前,前男友把他带上了床。梁屿看着他对自己百般讨好,说尽了好听的情话,把他哄得心甘情愿地上了床。然后便迫不及待脱掉内裤,露出那勃发的一团。丑陋、恶心,当时梁屿心里只剩这两个想法。
前男友二话不说就压在他身上,梁屿看见他猴急的样子莫名觉得厌恶,当他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皮肤上陌生的触感让梁屿忍无可忍,把人踢下了床。
他没错过前男友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错愕、震惊、不可置信,最后是彻头彻尾的恼羞成怒。梁屿看见他对自己破口大骂,没了半点往日里的风度,再次企图强上时被梁屿扇了一巴掌。
梁屿在人反应过来之前就走了。他踏在酒店走廊厚厚的地毯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被前男友在球场上大汗淋漓的模样吸引的人是自己,先勾搭的人是自己,现在突然变脸心生厌恶的还是自己。
他觉得前男友伪善,脱光了衣服和平时完全两个人。其实他自己才是最虚假的那一个。
洗完澡后,谢潮声把梁屿带去他上次睡过的卧室,梁屿屈膝坐在床上,谢潮声拎着医药箱进来。找出一支治铁打损伤的药油,谢潮声想直接上手替他擦,梁屿提醒道:“老师用棉花,药油气味大,明天你还要上课。”
谢潮声想了想,转头去医药箱找医用棉花。梁屿看着被谢潮声随手放在床上的药油,撑在床上的手稍微扯了扯床单,药油打翻在床上,暗黄色的液体弄脏了床单和被子。
“老师对不起,”梁屿立即站起来,懊恼道,“药油被我不小心碰翻了,床单弄脏了。”
“没事,别站着,坐下。”
梁屿坐到床中央,两条腿伸直,睡裤卷到膝盖上。谢潮声用棉花沾一点药油,把梁屿的睡裤再往上推了推,一直到大腿,接着用棉花在淤青的地方擦拭。
谢潮声的动作放得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疼吗?”谢潮声问道。
梁屿摇摇头:“不疼。”
他看着谢潮声专注的侧脸,咬了咬嘴唇,开口道:“老师想听我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吗?”
“你说,我听着。”谢潮声扔掉脏了的棉花,转身收拾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