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生气?”沈知微听了他的话,微微挑眉,“以亲王之尊,尚且要科举授官,对于推广科举一事有利而无一害,我朝实行科举不过百年,蒙荫察举之陋习尚不能完全废除,只要你不徇私舞弊,陛下嘉奖你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怒。”
陆矶被他说服了,但还是觉得这个想法十分空中楼阁:“可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啊,我要怎么考过?”
沈知微挑唇:“不会,不能学么?”
“可是……找谁学呢?”陆矶苦恼咬指甲,学是能学,可这个人选,当真十分棘手。
首先,既是秘考科举,这授业恩师自然不能找穆恒的朋党,但告诉计划之外的任何人,其实都十分容易泄露。
其次,此人还必须有足够耐心和功底,不然只怕还没教会他,就先被他气得见了阎王。
最后,这人必须还能经常见面,要是跟牛郎织女似的一年见一回,他基本可以选择放弃了。
陆矶想了一圈,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沈知微缓缓坐正身体。
陆矶看了看他,试探道:“大皇子?”
沈知微顿了顿,还未回答,陆矶先自己摇头否认:“不行,大皇子住在宫里,出入不便,不是好人选。”
沈知微淡淡“嗯”了一声,陆矶继续皱眉苦思。
沈知微几步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抬手斟了杯茶。
陆矶挠着下巴,忽然眼睛一亮,“嘭”地一拍桌子:“宋伯怎么样?上回我俩唠嗑,宋伯也是念过书的,据说还是当年科试的头名来着!”
“嗒”的一声,沈知微用力放下茶杯,似乎想要开口,陆矶却又迅速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宋伯只过了乡试,会试他又没去过,何况现在都过去多久了,指不定这题型都改了……”
陆矶几乎要想破脑袋,眼瞅着沈知微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似乎茶杯能长出朵花儿来,忍不住道:“我说沈大人,你别顾着喝茶,既然大家同为大皇子做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也替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