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想要关上房门，被玄萌拦住了。

“乾儿你不走么？”

“如今的长安，我恐怕是插翅难飞了。”

李承乾笑着，如同那个在谛音寺有些悲伤地告别好友的小少年，把那些忧伤都藏在了那笑起来十分明显的梨涡里。

“轻功呢？你阿耶总不会找人把咱们射下来吧？”玄萌摸了摸脑袋，感觉长安城里并没有弓术那么强悍的人类。要是妖怪的话，那贿赂起来就很简单了，没有一颗糖豆搞不定的事情，如果有，就两颗。

“那倒不会，只不过承乾并不会轻功，就不拖累小法师了。”

“小法师记得，多写些信回来。一路上看到什么都写下来，画下来，让妖怪们带给承乾，也算是圆了承乾的一场梦吧。”

玄萌：……这种电影悲剧式结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我让楚齐留在了海州，只要小法师用轻功出了长安城，向着东边跑远点，之后混在妖怪物流的商队里，到达海州以后，便可以轻松上船。”李承乾把自己计划好的‘逃跑’路线仔仔细细地给玄萌讲述了一遍。

没想到玄萌摇了摇头，说了声‘没记住’。

李承乾微微皱起眉头，“小法师不要任性了，阿耶知道你我关系好，若是把你留在长安，才会让我更愿意留在这里。此时你不走，也会被阿耶留下的。长安城路上防备极严，而且马上就要禁宵，我们一起走走不出去的。趁着夜色，从空中走，只有你的轻功，有一丝逃出去的可能了。”

玄萌拉着李承乾的手走出房门，向着远离李承乾的方向走了几步。

李承乾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希望等小法师回来，承乾不会变成一个你不认得的人。”

“希望，承乾能够守住本心，对父母孝顺，对兄弟悌敬，对国家忠诚，做一个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希望承乾，不要变成小法师那个九龙夺嫡故事里的那样的儿子、那样的兄长。”

玄萌：……

玄萌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年在谛音寺里闲着无聊和李承乾说过怎样的故事，怪不得会在当年那个少年心中种下这么一颗不要皇位，不要当太子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