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却觉得姚重华……他可能和上辈子某些人一样,是真的恨国。
就是有些奇怪,他到底哪来这么大恨意?
对自己国家的仇视甚至超过了对曾经侵略者的仇视。
“那很好,”加文含笑道。
福禄儿大喜过望,“既然如此,臣就先行退下,转告教皇阁下。”
“不急,”加文拍了拍椅子,语气温和异常,“孤记得,卿仪是被你抓进昭狱的吧?”
福禄儿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寻阳。”加文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带这位贵客去天牢。”
说罢,他起身拂袖而去。
福禄儿的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的看着来人。
他被抓起来的时候,坐过的地面一片湿.热。
堂堂一个前任密查组直隶监察局局长,不知道让帝国多少世家半夜都睡不着的人物,竟然在虫族的王宫内,被吓到失禁。
***
加文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陶瓷罐上。
这是他父亲的骨灰盒。
掐指一算,林恩已经离开他四十多年,他却没能祭拜过一次。
一只手在此时搭在他的肩上。
“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康斯坦丁说。
加文回过头,视线在康斯坦丁的脸上掠过,笑容有些勉强:“您怎么突然来了。”
大概意识到自己脸色太难看,加文尝试了几次,最终也没能笑出来。
康斯坦丁静静看着他。
虽然当了几年除夕,但天性的冷漠让他难以共情。
不过,这不妨碍他看得出加文心情不太好。
“发生什么事了?”康斯坦丁的声音有些迟疑。
加文压下了心里错综复杂的情绪,打起精神道:“没事,可能只是有些累。倒是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康斯坦丁不会无缘无故过来。
加文的表情无可挑剔,康斯坦丁却轻轻蹙起眉。
加文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自然也能看见他蹙起的眉间。
他的语气多了点茫然,微微抬起胳膊,又放下,“是我……让您不高兴了吗?”
康斯坦丁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去。
加文站了起来,本来有些想追过去,最终停在了原地。
因为他现在真的有些累了,事实上他的脑子也不太清醒,满心都是暴戾的情绪。
这种情绪有时候是对外发泄,让他杀人不眨眼;有时候却是对内的。
他可能最恨的就是在人类帝国的那段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