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没有说话,即将来到的分离让他心里充满了一种惆怅的情绪。
但是除夕居然还笑的出声!
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万里儿不愁!
加文伤心了:“不说这个了……今天我们班主任老师让我去打擂台。”
除夕的脸上露出了疑惑:[那是什么?]
“就是打架啊。”
加文把除夕放在了一旁,站了起来,一边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一边往盥洗池走去。
除夕忙不迭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揪住了加文的头发,坐到了他的头顶。
[可以不去吗?]
除夕是真的不希望加文去打架。
因为每次……加文都会受很多伤。哪怕现在少年精瘦的身体上,什么也看不出。
甚至连一道疤痕都没有,完美无瑕的像是玉石。
除夕从出生到现在,受过的最重的伤也不过是差点被剪掉了翅膀。
但是很疼。
他知道,加文肯定也会疼。哪怕他一声不吭,从不表露出来。
除夕只听过加文叫过一次疼,在他咬了加文的脖子以后。
“嗯……恐怕不行啊。”加文低下头,把冷水拍到了自己脸上,“我倒不讨厌比赛。”
他只担心自己虫族的特征。
加文把剩下的半截话咽了回去,抬起了头,撩开了湿漉漉的刘海,看向了镜子里的一双眼睛。
一点也不柔和的一双眼睛,眼尾上挑,瞳仁颜色很深,眼白分明,锐气逼人。
那里曾经出现过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加文对着镜子练习起了微笑,于是原本凌厉的气势骤然改变,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底有鼓鼓的卧蚕,看上去格外的有少年感。
这才是他对外的表情,毕竟他还年轻,总有办法让人提不起戒备心。
那他的复眼,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加文看着镜子的自己,陷入了长考。
他在回忆。回忆林恩,海吉星的医生,剪掉除夕翅膀的高德,语气轻蔑行为张狂的林辰,拿着扇子的林嘉远和林阀……
他周围的气压持续降低,镜子里的人表情阴郁。
但是……眼睛,并没有变化。
除夕如有所感,有些不安的询问着:[papa,你怎么了?]
加文眨了眨眼,“没事,只是做个试验。”
资料上说,虫族在战斗和情绪波动的时候最容易半虫化。
愤怒并没有改变他。
那另一个状态呢?